“張家祖母什么意思?”老者突然反問。
“這……”張文乾遲疑片刻,無奈道:“她看中一個不在張家村的張家人!”
老者蹙眉,表情有些驚訝。
張徐氏轉性了?居然會找村外人領頭!
這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讓老者震驚。
“這人什么人?修為多高?”
“修為不知,看著弱,實則本事不小,人嘛,名叫張天流,具體是不是張家人我們都在爭論中,因為據調查,他是被一位張姓人家撿來的,那張姓人家也沒什么特別之處,甚至查不到他的祖籍,但祖母一意孤行,她的性子你也知道,說一不二,就認定他了。”
“所以你想我出面壓他一頭?”
老者說話間,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男子會意,轉身進屋。
張文乾還沒否定幾句,男子又走了出來,低聲在老者耳邊說了幾句。
老者眉頭更皺,向張文乾問:“張天流是異界修士?”
張文乾點頭道:“有可能,所以我們才不能……”
“不是我們!”老者打斷他,淡笑道:“劉家老一輩想必也不會出面,原因還不是為了一張老臉!以前都把自己當做這天底下的巔峰人物,俯瞰蒼生,這一轉眼啊,出現一群活了幾萬年,乃至十萬年以上的老怪物,沒臉啦!既然是你們張家先帶的頭,咱們奇門三家自然由你們張家再度領頭,實在不行,請天師出面如何。”
“天師也不肯啊,而且他最近跟幾名異界修士相交甚密,每日不是論道,就是帶著異界修士游山玩水,根本沒有閑情參合這事。”
老者笑道:“雖然沒有想到一塊,心情卻是一樣的,我們這些老家伙已經看淡了,九州修煉界的未來早該交給你們,可以有門戶之見,卻不能因為門戶之見拒絕所有外人,你張家落到這般田地,還不是自己作的,特別是你們村口的橋頭人,一個個都特碼有病,對你們橋里人即使敬仰,又羨慕嫉妒恨,對外面活得好的張家人說三道四,有錢的就說人家沒人情味,沒錢卻修得一身本事的,就說有本事修煉,沒本事賺錢,窮得叮當響,幾年不換一次衣,連天師一脈在他們嘴里連屁都不是,道行,全修到嘴皮子上了,你們張家老祖白瞎了一雙慧眼,看不到這一步,不然怎么也眼眸之能,換成口舌之能傳給你們。”
張文乾尷尬啊!
卻不敢反駁一句。
張家村的情況就如老者所言,早就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了。
張文乾如果不是有幸開眼,又在早年出來歷練過,見識廣了,只怕也成了村中的老頑固,只會在井里蹦跶。
“行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這諸葛家的老頭子沒資格說你們張家的事,過幾日我就要去渤海了,需要好好靜養,奇門領頭人就那個張天流吧,不論他跟他們張家有什么瓜葛,畢竟人家能耐大,能把霍霍修煉界幾百年的漁翁都給宰了,可比老頭子厲害多了,有他在鎮得住,你只要想要,怎么給那些紅眼病解釋就行,其實老夫覺得根本不用解釋,他們有本事,把嘴里工夫用在正兒八經的修煉……哦,抱歉,你們老張家的規矩我差點忘了,沒開眼,不傳道,等絕種啊!”
說張文乾心里沒氣是不可能的,任誰被這樣諷都惱火,但偏偏人家說的就是事實!
張家怎么走到這一步他也不知道。
特別是不開眼,不傳道的老規矩。
以前看是沒什么問題,可現在這個年代看來,就是有病。
兒子不開眼,孫子,曾孫卻連番開眼的隔代優良血統太多了,可惜都流落到外了,如天師一脈!
雖然沒鬧到老死不相往來,但基本不會相互走動。
眼下這事,說不得,真要去請張天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