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天的破裂正是他們的關系。
九州如今的遭遇,正是五方天當初的遭遇。
或者說,九州才是五方天的前身!
所以它有瑤池,所以海棠從這里出發。
那么他們最初穿越無邊海的時間線,其實與九州并非是同步的,而是晚了很多年,只是他們沒有感覺到罷了。
這無疑是幕后的杰作,他或許就是九州人,不是什么星盟。
星盟的存在是因為他,這點云智曾經提到過!
但為什么,他沒說完。
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看到的是張天流內心中的其他張天流,其中就包含了更接近于真相的四張!
也是為何,他說張天流的內心有著群魔在亂舞了!
他的確很復雜,很矛盾,隱藏了太多的心緒。
透過云智的觀點,結合張天流得到的答案,星盟源于地球,卻是未來的地球!
它,屬于五方天的一部分!
也是為何,幽族的技術會和服務器有著諸多相似處。
明明是蟲,卻用人形戰甲。
人體其實并不適合戰斗,他沒有尖牙利齒,快不過飛機,硬不過坦克,消耗還大。
雖然未來技術可以彌補,但更適合戰斗的軀體比人體強大的多了去。
這是一種執念,對過往,對本該有的軀體而留戀。
回想符文大陸,張天流越發覺得,幽族,是部分人類為了生存演化出來的異類,另外,幽族也是具備了他們的異能!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你會說海棠從這里出去了,但其實她并沒有出去,她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動用時輪天儀,企圖挽救罷了!可惜都失敗了,包括我們,我們救下的是一個殘破的世界,而不是完整的五方天,我們動用的回溯,可以視為小時輪天儀,其實真實世界中,并不存在這種逆天的能力,或許有,但我覺得是某一種夢境的推演法門,通過夢境來歷練,當有十足把握的時候才去真刀真槍的拼殺,因此回溯,是夢中夢,大夢里的小夢!”
這次老爺子沒有回應他。
他繼續道:“那么現在拯救的九州,是否多余?我知道我們活著這里就是真實的,但我們無法在夢中完成幕后交予的使命,這是否說,我們現在的掙扎是毫無意義的。”
“你覺得呢?”老爺子反問。
“這……我想我們有一樣的答案,知道是一回事,行與否就是另一回事,若不必當真,我們將永遠活在夢中,而當我們把夢境當成真實去戰斗,去努力去付出,我們所得到的不單是實力,還有信念!它與恩怨無關,與夢想無關,它不屬于個人,卻又是每個人該去肩負和守護的大集體,我們往往因為厭倦而選擇放棄,更別提視為一場游戲的夢,結果自然是什么都得不到,或許它會一直存在,一直保留,可如果我們不再觸碰,有便是無。這種厭倦的想法深種在每個人心間,雖然大可不必去在意,因為它傷及不到根本,可一旦傷及根本卻依然的厭倦,逃避,甚至叛逆,盼望它就這樣毀滅該多好,那他不僅不配肩負重任,還該當漢奸視之。”
張天流說完,虛空沉默良久,才傳來老爺子感慨的聲音:“百轉輪回,只為今朝,天流,你終于開始正視你內心的魔了。”
“其實我早就悟了,不然也不會分裂出四個我,我執迷下去,必定還會有更多個我出現,說服我自己!”張天流自嘲一笑,又道:“說服自己,不能以自己的視角,那只會得過且過,該以現實的視角,社會視角來審視自己的所作所為,得出自己是個屁的結論后,再來說服,我想除了放手一搏,只有茍且這一條途徑,但仔細再一想,怎么看,茍且都最理智,放手一搏什么的,那得多年輕干的事啊。”
這次老爺子是真的沉默了。
剛說完,結果這廝還是老樣子。
“不到最后一刻,你始終不會站出來,在五地的表現,只是為了現在。”
“不。”張天流否定道:“是為了之前,之前的三十年,我過得很開心,而現在,我很不開心,回來時我就在想是否活在夢里,可我挑不出任何的問題,以為可疑的是陰陽神草的神效,他們的聯系在于陰陽,而非陰陽之外的第三體,但陰陽神草的具體神效我也不是完全清楚,真正讓我起疑的是藺璣,不是她修為有假,是實力有假,我再厲害,也不可能單挑半步至圣的家伙,人一招就能把我滅了,但她不是保留實力,她也懂了真格的,只是這不在她所在的世界,她應該是以入夢的方式找到我,但很奇怪,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你,不是小白,不是莫老板,另外,為什么數千年來,太令家沒有對五地群島發動攻勢,因為因果在我,其余的并不重要,我死,真正的天尊死不了!所以這是一場對我的考驗,藺璣,想必就是元君故意放進來的,沒錯吧。”
結果,老爺子否定道:“不,他是對我們所有人的考驗,天涯八重天,真正的闖關就在這里,無邊海不存在多余的天涯,東麓黎崖,南羅崎廈等,皆在九重天,五地是場演練,我們成功擊落的是天涯一角,但即使如此我們必須真實的去對待它,否則,我們永遠無法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