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和中年兩個男人都沒有表態,只是將目光看向神棍鐘。
四人一直以來結伴而行,除了神棍鐘是大祭主外,其余三人都不是,也非異人,乃是這個世界的修士,還是一家三口,婦人與中年人是夫妻,青年是他們的兒子,三人修為并不高,最強的中年男子才六境,婦人與青年都是五境。
神棍鐘不用強大的修士,而選用三個稀松平常的修士做護衛,不是他自視甚高,擁有強大力量,而是他念舊情,穿越來的時候他險些喪命,是這一家三口救了他,當時他們也只是普通人,六百年風風雨雨闖過來,他們跟一家人沒什么區別了。
“岐恪,你準備一下,將家中妻兒安排好!”
“鐘伯,咱們真要走?”青年岐恪眉頭緊鎖。
神棍鐘點頭道:“其實上次五錢破碎時,我就知道永夜要完了!回來之后我不論怎么算,第五錢都會碎!足以證明永夜國不論怎么走,都將消亡。”
“可我們又能去哪?”岐恪不是舍不得,反而他并不喜歡黑天暗地的永夜,而且被陰化后,這里的環境很不適合他們,因為他們并沒有陰判傳承,本來是想要的,但是鐘伯不許,說這玩意不吉利!
岐父問:“那大哥為何又說荀祭主能化解?”
“我并沒說他能化解,很顯然對手準備很充住,即使張天流死,永夜也必亡無疑,這是無法更改的天命,除非我的能力出錯!”
神棍鐘在獲得能力后,六百年來沒有一次出錯,只有成長。
一開始他只能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漸漸地能算到未來幾天的吉兇禍福,到如今已經能策國運。
不過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不僅算人,他還算己,每次烏閑云或某個大祭主要求他算一算國運和陰化島嶼大陸的運數時,他都會苦笑口稱:“辦不到!”
他其實能辦得到,不敢說絕對,大致情況還是能預測的,他若真算了,人生自由就沒有了。
他就一算命的,以前還是神棍,跟騙子沒什么區別,說大志向,沒有,吃飽喝足,安居樂業,算錯的時候別被人打就成,這就滿足了。
來到這個地方后他雖然神了,越算越準,可他卻越來越膽小!
他沒有什么自保實力,因此不敢安排高手在身邊,萬一這些家伙控制了他呢?以前的永夜大族就是這樣干才被烏閑云給滅了的,可烏閑云如今是自身難保,一旦永夜國破,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們這些異人先遭殃。
不難想象,之后的局面必然是各大祭主要爭奪他這枚棋子!
被強大的祭主抓到還好,如果是弱小方,沒過多久就被滅了,他是顛沛流離,還是換個主公伺候?
這種命運他不要。
“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凌胥城反倒是最安全的,我們可以先去那里,就用協助宋祭主尋找反賊的名義,我想他們不會反對,一旦永夜大亂,凌胥城的鬼軍會四處協助,那些祭主幕僚自然要帶頭,只要我在之前藏起來,讓宋祭主找不到,情況緊急的他不會花時間在我身上,到時候我們就能離開永夜了。”
普通修士無法離開永夜是因為沒有通行證,身為大祭主,神棍鐘豈會沒有附近八大海域的通行證,他要走海族不會阻攔,至于去哪,大海茫茫,隨意漂泊吧,找到一個落腳點再安居樂業,頤養天年,人生豈不美哉。
然而讓神棍鐘怎么也沒想到,千算萬算,他就是算不到張天流的出擊時間!
在神棍鐘準備撤離的檔口,國度一處熟悉的大樓樓頂上,張天流望著內廷方向愣愣出神,手中一細小到肉眼難以觀察的鬼紋甲蟲跳到半空,霎時間,黑化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