辻村深月所在的酒吧離學校有大概十分鐘的車程。
我坐上出租車,報上地名。
或許是我的神情過于殺氣騰騰,出租車司機從后視鏡投來的眼神都帶著遲疑。
我還看見他特意瞅了一眼校門口的警察學院幾個大字,像是在確認這里的確是培養警察的學校,而不是什么罪犯預備營。
天真了吧司機大叔。
警察預備役也是會有辻村深月這種在深夜隔空侵害室友人格權的存在。
對于我入野春奈而言,她就是窮兇極惡的罪犯無誤
當我終于趕到現場,打算磨刀霍霍向深月的時候,我卻被門口的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嘀咕著現在的大哥都是電子眼嗎,能夠檢測人的犯罪沖動指數那種
鼻梁上橫著一道長疤的肌肉猛男大哥個頭很高,站在我面前像是一堵墻。我仰起頭,看見他頭頂的好感度正在11來回橫跳,盡管如此,對方還是放緩了聲音“小孩子還是早點回家比較好哦。”
“”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
灰色廓形衛衣,牛仔短褲,鵝黃色長襪下蹬著一雙白色板鞋。
而面前的酒吧閃爍著迷離的霓虹燈光,酒精和煙草的味道從門縫里飄出來,隱約還能聽見曖昧的音樂聲。
好吧,我承認,有試圖墮落的失足少女那味兒了。
我在包里翻找半天也沒能找到我的駕駛證件,唯一能證明我年齡的大概是那張延畢申請報告,但是我總不肯能把這玩意兒拿出來給肌肉大哥看吧
那也太丟臉了。
沒辦法,我只能走到一邊給辻村深月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男聲「小春奈」
我“啊”了一聲。
對面很快反應過來「抱歉抱歉,因為辻村學姐的備注是這樣,我一下子就叫順口了。我是萩原研二,學姐還記得我嗎」
那怎么能不記得,batte還沒開始就想要聯系方式,結果被種田導師一手按回去還要求寫檢討的「一打五」之一的帥哥嘛。
“哦哦哦,”我憂心忡忡,“深月呢不會已經倒下了吧”
「啊,還沒到倒下的程度」還沒等我放寬心,萩原研二接著說,「辻村學姐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傷心事,正拖著陣平哭個不停呢。」
“”
我簡直瞳孔地震。
深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深月
你換個人拖也好啊,松田陣平可是傳說中當警察只為痛揍警視總監的猛男啊你要是被重拳出擊那我就必須為你報仇,但我不一定打得過他啊
我當機立斷道“好的,我明白了。我現在站在酒吧門外,方便來接我一下嗎”
「沒問題,請稍等。」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我站在酒吧旁邊的巷口開始等萩原來接我。
漆黑的夜里,酒吧分明就在一邊,巷子這頭卻安靜無比。風從巷子一頭吹得我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