儺子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上前,虎子暴躁地用后腿蹬了一下地面,蜜柑以為它要自己上,但是它沒有,只是恨鐵不成鋼的盯著儺子看。
儺子被看得有些不安,它看起來和虎子很熟的樣子,雖然虎子一直在罵罵咧咧的,但儺子罕見的沒有被罵哭,好像是已經習慣了。也是,他們生活在同一個身體里,習慣了也很正常。
于是儺子在虎子的恐怖目光下,磨磨蹭蹭地朝兩面宿儺的方向邁出了一步,然后回頭看了一眼虎子,又看了看蜜柑,然后磨磨蹭蹭地再邁出一步。這步子邁得跟花魁出街似的慢,虎子有些不耐煩的打了個響鼻,也沒有再催促。
但是兩面宿儺也不是會站著挨打的那種人,他冷哼一聲,身邊一陣波動,與儺子身后一模一樣的神龕也拔地而起,他指尖互觸,放于面前,嘴角扯出了一絲殘忍的弧度。
“領域展開伏魔御廚子”
兩面宿儺駢指成劍,遙遙朝著儺子的方向一指,儺子雙眼一瞇,它和兩面宿儺中間便炸開了一道絢麗的刀光。
在領域展開內,術式是必中的,但是兩面宿儺現在與儺子咒力已經完全混在了一起,兩人的領域展開也完全一致,術式也是一樣的。只是兩面宿儺只有一根手指的強度,而儺子卻擁有完全強度。
于是兩面宿儺的術被儺子的術給干碎了,儺子的術卻沒有與其相抵消,去勢不減地朝著兩面宿儺斬而去。
只聽兩面宿儺悶哼一聲,他的身上出現了一道斬擊傷,儺子的術將他的衣服斬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漸漸洇開,將白色的和服染上了艷麗的色彩。
受了傷后兩面宿儺的眼神反而變得越發兇狠,他似乎被自己的鮮血與疼痛激起了兇性,更多的術式“解”朝著儺子釋放出去,但他還維持著一絲理智,并沒有用出你死我活的術式來,畢竟他跟儺子現在是一體的,他并沒有自殺的興趣。
儺子一張馬臉也變得認真了起來,它微微伏下身體,跟兩面宿儺術式對轟了起來,不斷有術式在空中相撞然后炸開,現場頓時一片煙塵,將大家的視線都給遮擋。
本來罵罵咧咧的虎子往蜜柑的方向蹭了蹭,然后靠在了蜜柑的身上,喉嚨里繼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如果不是惠拆穿了它是在罵人的話,其實這個聲音還蠻可愛的。蜜柑回頭看了它一眼,從它眼里看到了興奮。
惠用力推了一把虎子,收獲了一個兇惡的眼神,但是他一點不慫“你如果打我的話,蜜柑姐姐會討厭你的”
說完之后馬上向蜜柑打小報告“蜜柑姐姐,虎子一直在旁邊拱火,它一直在旁邊讓儺子對著下面砍,是想讓儺子砍那個壞人的腿嗎”
“啊對對對。”蜜柑懵了兩秒,趕緊點頭,她用力用手肘撞了一下虎子的身體,狠狠瞪了虎子一眼,虎子原本桀驁不馴的表情在蜜柑的瞪視下漸漸軟化,它停下了聲音,不太自在地轉過了頭去。
蜜柑摸了摸惠的腦袋,阻止他繼續問問題,而場上的戰斗還在繼續,蜜柑看著看著,不禁擔心了起來。
“悟子,你可以阻止他們嗎我有點擔心儺子。”蜜柑有些擔憂,雖然她看其他馬兒,包括最愛管閑事的甚子都是一副毫不擔心的樣子,但是她看不見戰斗中的畫面,怎么也無法安下心來。
悟子歪了歪頭,又看了看現場,然后搖了搖頭。
悟子也沒辦法嗎蜜柑更著急了,還好很快戰斗的硝煙便停了下來,露出了一直在歘歘歘術式對撞的儺子和兩面宿儺。
儺子看起來還不錯,身上只是有了些許擦傷,但是兩面宿儺看起來情況糟糕得多,他那身白色的寬袍大袖女式和服被切割出了很多道口子,鮮血在上面洇開了一朵朵紅色的花團,他的臉頰上也有幾道被切割開的傷口,此時正在細細的流著血。
兩面宿儺伸出拇指擦了擦臉頰上的血跡,然后垂下雙眸,盯著那滴鮮血看了一會兒,伸出舌頭舔掉了那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