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好好給他們回個電話。”周芙收起手機。槐秋棠伸著腦袋看，直到手機被關掉，他坐在這對母子身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跳到水里，身上寬大的衣袍順著他游泳的方向蜿蜒。
暫時沒有精力管槐秋棠的事，周粥在幾個泡泡里找到周芙的衣服，“小芙你身上都濕了，外面很冷的”
看周芙沒反應，他又用稚嫩的嗓音強調一遍“很冷啦”
周芙把周粥擺正。
“給我說說你都干了什么”在周粥耍賴前打斷他，“我有權知道。”
“什么呀，小芙看得到鬼大人，你剛才騙我。”，周粥腦袋嗡嗡的，一旦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就委屈，他怎么忘了小芙現在可是神婆。
“你知道我剛才不能輕舉妄動，跳過這一茬，回答我問你的問題。”雙方交過太多次手，一招一式都很熟悉。
“我說不清楚，我也很煩惱。”周粥眼淚大顆大顆掉落，“如果可以告訴你，我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既然如此，”周芙站起身，“那你繼續辦你的事，我走了。”說完真大步往出口走。
“你回來。”周粥抱著她的腿，一邊小聲哭一邊被拖行，“嗚，周粥要透不過氣了。”
哭的太慘，周芙就算知道這里有表演成份也沒辦法坐視不理，他哭久了肚子會疼。
“我跟著你到這里，什么都搞不清楚，更不知道你傷心又煩惱。”周芙重重嘆了口氣，“沒事的，我不要你全部告訴我，你就說說接下來該怎么辦吧，粥鬼使。”
粥鬼使坐在地上，后背被輕輕撫摸安撫。好一會兒在他氣息平靜后，周芙從他泡泡里找到干凈衣服給他穿上。
“你可不可以繼續假裝看不見，我來和鬼大人說。”周粥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干凈。
周芙點頭。
“你對我真好。”周粥撲到她懷里，“你為啥對我這么好”
周芙親親他的小胳膊，在他耳邊說“大概因為你很像我。起來把鞋穿上。”她把周粥盤直，自己半蹲在他面前。周粥一只腳站在地上，另一只放在她膝蓋上，被很好地套上鞋襪。
周粥把手放在周芙濕掉的頭發上，又開始為自己有所隱瞞而難過。
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在透明泡泡看來是十分奇怪的，就像是一種病癥與專治它的藥劑，兩方在一塊時，病癥無法完全發作，但藥劑也無法將其徹底治愈，長此以往，病癥愈演愈烈，藥劑的配方也越發昂貴。
這是在往了不得的方向相互進步啊透明泡泡看到周芙好不容易不追問，但周粥卻想全說出來時嘆了口氣。
“鬼大人是太子。”終于，他憋不住了，透明泡泡只能幫他組織語言，周粥一句一句把可以說的說出來，“他是被他爸爸帶到這里，像小芙一樣花了很長時間出來。”出來后改朝換代，他的國都變成敵人的王城。他在深夜敲響每一個背叛過他的人的家門。
“他就變成鬼大人了，和很多鬼在一起。”遠離這里，和鬼群流浪。接下來就是被周家封印在湖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