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再返回時,身邊多了一個人。
“大叔和咱們一起吃飯。”
陳一靜看了兩手空空的人一眼,“他沒有飯。”
大叔一動不動。
“怎么和我爸一樣,問什么也不回答。”
五分鐘后,三個人開始用餐,大叔吃的是周粥的第二層蔬菜飯,當然周粥和陳一靜都分了很多肉給他。
周粥不用吃沙拉好開心
陳一靜最先吃完,她一邊收拾餐盒一邊說“我初中時被欺負得很慘。”
平平淡淡的語調,好像在和周粥商量要喝什么東西一樣。
周粥鼓著腮幫子盯著她看,嚼飯的頻率放低了。
“我還是課代表,但收不上作業,老師也嫌我煩。”
課間十分中,陳一靜在班上挨個要作業,但在上課鈴打了后都收不上一本。
老師問“作業呢”
陳一靜站起來,雙手抓著校服褲,環視一周,眼睛里全是哀求與憤慨。老師撇開眼不去看她可憐的樣子。
“課代表忘收了,老師。”底下不知道誰大聲說道。
“現在收。”老師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瞪了陳一靜一眼。
陳一靜張著嘴,找不到一句能應的話,四肢和舌頭都無法動彈。
“別浪費大家時間。”
她沉默地低下頭從她的同學們手里收作業,期間被不知道什么東西拌了幾下,肚子撞在桌角上,冷汗一下就從頭頂冒出并迅速躥滿全身,已經沒有疼的概念了,她咬牙撐下去。
“別浪費大家時間。”就像詛咒一樣同樣發生在體育課上。
體育老師會帶大家跳大跳繩,就是一群人跳一根繩。陳一靜原先能跳好,但被欺負后就在里面屢屢摔倒,變成浪費大家時間的那一個。
“你知道我為什么被欺負嗎”陳一靜問周粥。
周粥不回答,看著現在說話輕聲細語的陳一靜,他想不出十幾歲的陳一靜被欺負的理由。
“因為我小名叫靜靜。”陳一靜咧著嘴笑了,她現在覺得太好笑了。
初中學校在市里排不上號,沒有升學率要求,老師們也懶散不大管事,所以校內聚集著一幫子不學習的混混。陳一靜班里也有一個梳著蘑菇頭,還用劣質染發劑挑染了兩撮黃毛的混混。那個小混混有一天心情不好,不樂意他哥們和他勾勾搭搭,就隨口說了句
“我想靜靜。”
“哇偶狗哥,咱們班不就有靜靜。”
坐在第一排寫作業的陳一靜瞬間被波及,所有人開始起哄,有人吹起口哨,那個黃毛哥們甚至沖她喊“嫂子好。”
小混混臉色漲紅,在陳一靜驚恐的目光中掀了她的桌子,墨水瓶摔碎在地板上,藍得發黑的墨水濺了陳一靜一身,課本和作業本變得一塌糊涂。
饒是這樣,陳一靜也只敢小聲質問“你干什么呢”
“看你不順眼”小混混又踹了一腳陳一靜的桌子,冷哼一聲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像出了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