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長安城墨家子擁有財神般手段,果然名不虛傳。”戴胄眉開眼笑,有了這一萬多貫,民部定然能夠支撐到夏糧征收。
而整個墨府中人卻一個個如喪考妣的樣子,墨家村剛剛脫貧不過半年,曾經饑寒交迫的困境依舊記憶猶新,猛然之間看到這么錢財交稅,那自然是心如刀割。
紫衣更是一副玄玄欲泣的樣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墨二等人一邊幫忙民部裝錢,一邊偷偷的抹眼淚,福伯雖然勉強保持平靜,但是怎么眼神的視線卻怎么也離不開整整十馬車的金錢。
“讓戴大人見笑了。”墨頓苦笑道。
戴胄擺擺手說道“老夫見過無數愛財之人,比這甚著數不勝數,此乃在正常不過也。”
戴胄也曾經做過基層官吏,相比于一些千方百計偷稅漏稅的丑態,墨家村此舉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啟稟大人,墨家村的稅收已經繳納,核準無誤。”中年賬房點頭說道。
“好,給墨侯爺開個收據,立即回府。”戴胄大手一揮道,就要帶著錢財滿載而歸。
“慢著”
頓時一聲大喝傳來,只見一身綠衣的長安縣令急沖沖的從正門進來,在其身后跟著長安縣衙的一眾小吏。
“蘇駱生,這只是何意。”戴胄冷喝道,直呼長安縣令的大名。
“墨家村乃是長安縣下轄村莊,收稅此乃小縣應有之事,豈能勞煩上官親自動手。”長安縣令蘇駱生口中謙遜,手下可沒有留情,牢牢的把馬車的道路。
雖說都是收稅,但是由誰來收稅那自然不同,要是民部親自征收,那長安縣衙一文錢也落不著,要是長安縣衙收稅,那自然能夠截留一部分。
蘇洛生眼中精光閃閃的看著眼前的一輛輛錢車,心中頓時呼吸一促,其實何止是民部需要錢,長安城偌大的城市需要錢的地方也是數不勝數。
小事
戴胄不由的氣結,如果他能夠一天收上來萬貫賦稅,把他可以不當這個尚書了,天天去收稅都心甘情愿。
不過蘇駱生的所言也合情合理,通常收稅都是縣里收稅,再被民部統一分配到各個州縣,然而這就牽涉到問題太多了。
許杰低聲在墨頓解釋了其中的原因,墨頓這才恍然,這不就是后世常見的地方和中央爭財權。
“蘇縣令此事不勞煩你,以后墨家村的賦稅就由民部直接收了。”戴胄大手一揮道。
“戴尚書此言差矣,這天下豈能收民部直接收稅的道理,如果怎能如此,那還要小縣干嘛以后大唐各州縣的賦稅都由民部親自去收的得了。”蘇駱生不由出言譏諷道,他能夠坐穩長安縣令也是根基深厚,絲毫不懼戴胄,而且他最近因為全城預警系統,政績斐然,正是晉升的緊要關頭,正是需要錢財來打造政績的時候,自然寸步不讓,更何況墨家村的賦稅每年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豈能就此放手。
戴胄也是聞言一陣氣結,讓就憑民部這幾個人,去整個大唐收稅,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要想收稅還是要靠這些縣令的。
二人爭執不下,面對如此巨額財富誰都不愿意讓步,而且這還關系到以后源源不斷的賦稅。
“不若正主在這,那就看看正主愿意將賦稅交給誰可否”戴胄將矛頭轉向墨頓,在他看來自己畢竟是一品大員,墨頓定然會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