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剛蒙蒙亮,修整一夜的大軍正式啟程,依舊按著每日百里的速度前進,很快大軍距離蘭州城越來越近。
然而就在大軍高歌猛進之時,天公突然不做美。
“轟隆”
一聲驚雷響起,伴隨著密集的雨點落下。
“祭酒大人下雨了。”薛仁貴頓時神色一慌,驅馬趕來道。
墨頓也是臉色難堪,抬頭看看滿天的烏云,頓時眉頭緊皺,他自然知道,現如今火藥最大的缺點就是受潮。
雖然他已經為運輸火藥的馬車包裹的嚴嚴實實,短時間淋雨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如果長時間在雨中淋的話,恐怕對于火藥的效果會有影響。
“將軍有令全軍繼續前進”此刻一個傳令兵快馬趕來,傳來前軍命令。
薛仁貴臉色難堪道“祭酒大人怎么辦”
一方面是軍令,另一方面乃是火藥的安全,薛仁貴頓時陷入兩難。
墨頓自然知道李靖的傳令的原因,此刻大軍行走的乃是磚路,哪怕是大雨依舊對于行軍并無大礙,然而火器監雖然也能夠如此行軍,火藥卻不一定能夠受得了。
墨頓一咬牙說道“醫家和墨家隨大軍而走,火器監就地扎營,保護火藥。”
薛仁貴臉色一驚,擔憂的說道“可是李將軍的命令”
墨頓搖搖頭說道“你只管扎營,本祭酒立即前去中軍去和李將軍稟報。”
薛仁貴還想再勸,可是墨頓剛說完,立即翻身上馬,催促絕影朝著中軍的方向飛奔而去。
看著墨頓離去的身影,薛仁貴看著雨勢越來越大,一咬牙猛然大喝一聲道“火器監立即就地扎營,將馬車全部趕入軍帳之中,務必保證火藥的干燥。”
頓時,火器監的車隊脫離大部隊,緩緩的停了下來,墨家和醫家的車隊越過火器監繼續前進,此刻后軍已經空無一人,火器監直接在磚路上開始安營起來。
左領軍衛的一些將士看到這種情況,不由一陣嘩然,剛才中軍剛剛傳來命令,要求繼續前進,然而下一步火器監竟然公然抗令。
“這一下有好戲看了。”一眾將士不由得用戲謔的目光看著火器監,作為軍中老兵,他們可是知道抗命不尊的后果。
程咬金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的擔憂的看著墨頓騎馬飛奔的身影一眼,立即起身跟上,要是李靖真的不講情面,他還能為其求一下情。
中軍之中,李靖抹了把雨水,哪怕是年過六旬,依舊如普通將士一般,直接騎馬淋雨。
“磚路果然不凡。”
李靖看到哪怕是雨勢不小,大軍依舊行走自如的磚路,滿意的點了點頭,以往行軍的時候,如果是遇到了雨天,至少需要耽擱數日,如果是軍令緊急,哪怕是冒雨行軍,一日不過三四十里,輜重大都深陷泥中,全靠眾人一點點的推出來,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這恐怕是老夫一生之中,最輕松的行軍了。”李靖淋著大雨,感慨道。
“將軍,還請回馬車避雨。”一旁的親兵勸道,墨家的四輪馬車自然能夠遮風擋雨,這樣的四輪馬車自然不少,而且裝扮的十分的舒適,作為夜間歇息之所,非但李靖如此,幾乎其他將軍也是如此。
李靖搖搖頭說道“不用,將士在淋雨,本將軍又豈能例外。”
“將軍以身作則,實乃我等楷模。”親兵感嘆道,這就是一代軍神的風采。
突然后軍之中,一個快馬飛奔而來,一個傳令兵翻身下馬稟報道“啟稟將軍,火器監停止前進,就地安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