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也不管剛才還針鋒相對,交換了匣子仔細辨認,臉上的表情一比一懵,“主公讓那些商人來,難道要賣這些”
“要賣的只有鹽。”原煥將匣子放回去,慢慢悠悠說道,“冀州產鹽地不多,如果要販賣,要青州徐州取得聯系,以我們的身份不好直接出面,商言商,商人出面再好不。”
他要改善伙食,就不能總是吃粗鹽,這頭食鹽提純的很是粗糙,便是袁府這種大族,廚房的鹽也不是后世那種雪白的細粉末,而是帶了些苦味的粗鹽。
達官貴人用的粗鹽已經經提純,窮苦人家買不起鹽,又不能不吃鹽,平用的都是大顆粒的粗鹽塊,顏色也不是白色,而是泛黃,或者說是灰褐色。
漢朝漢武帝就規定了鹽鐵官營,為了維護統治,也為了充盈國庫,像鹽鐵這等所有人都不能缺的東西全部收歸到朝廷,禁止民間商人私販賣。
鹽商要賣鹽就要交重稅,官府的鹽價格也不低,一來二去百姓就吃不起鹽,販賣私鹽是重罪,偷偷曬鹽更是重罪,百姓們不是不知道煮海水為鹽,但是從武帝設立鹽法,私制鹽者一旦發現就割掉左腳趾,慢慢的也沒人敢冒這險了。
只是就算從鹽商處采買,買到的鹽也有異味。
原煥特意問了府里的管,發現這頭的鹽做法十分簡單粗暴,沿海的地方就是煮海水為鹽,內地沒有海就引鹽湖的水出來,等水分滲下去,或者太陽曝曬,地面上結出來的鹽就能收集起來吃了。
百姓能有鹽吃就能滿足,別管鹽里摻了些什,是苦是澀還是什,只要有咸味,他們都能接受。
官府以及鹽商賣的鹽比直接曬出來或者煮出來的多了步驟提純,但是也沒純到哪兒去,更不是原煥知道的那種越白越好、越細越好、越純越好的精鹽。
感謝學老師,知識果然就是量,幸好他記得粗鹽提純的步驟,就算哪兒有疏漏,實際操作的候多試幾次也能找出正確步驟。
如今朝廷式微,各地官府各為政,鹽鐵等各種東西早就商賈把持,畢竟別的東西可能會賠本,鹽鐵絕對不可能賠本。
尤其是鹽,除了買地的成本,幾乎可以說是無本意,價格再低都有得賺。
能吃沒有異味的精鹽,誰還愿意用又苦又澀的粗鹽塊。
粗鹽提純不算難,只要把法子記下來,隨便找人按著順序做就能得到白花花的細鹽粒,原煥沒空刻盯著方子的意思,府上的管打田莊還行,這種情交給他們他們也不敢接,不如找來幾家商人,有利益前面吊著,為了他們身的利益,他們也不會掉以輕心。
呂布張遼都不是蠢人,很快明白他們家主公的用意,讓那些商賈變成官商,私鹽也能改頭換面變成官鹽,中原等地可以緩著來,草原上的部落就缺這點兒東西。
如果能通經商來穩住北方胡人,豈不是比打仗更方便。
這叫什來著,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愧是他們家主公,就是厲害。
呂布咂咂嘴,細細回味著口中未散的甜味兒,問道,“主公,這糖也好賣,為什不一起賣”
他剛嘗,這糖看上去干凈的很,甜味兒也足,細白如雪顆顆晶瑩,運到北邊沒準比鹽還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