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問越是深厚,對那些就越看重,好幾位老先看到原本以被董卓焚毀的絕本古籍后當場痛哭失聲,他只讓在藏閣臨時隔出一間間小房,按照老先們的喜好準備了案和筆墨紙硯,等他們過了這陣兒稀罕勁兒再說搬去住處的事情。
“鄭司農來,著實是意外之喜。”原煥聽到郭嘉提到的幾個名字,不由感嘆知識就是力量。
鄭玄鄭康成,于百家之學無所不通,通曉今古文經,博采眾長,遍注儒家經典,乃是漢代經學的集大成者,最最重要的是,鄭玄學識廣博,廣收門徒,弟子多達數千。
這年頭讀少,學出本事的讀少,鄭玄大儒,他收的徒弟整體質量自比其他讀,老師已經到了鄴城,愁學不來嗎
且,鄭玄鄭司農的名聲在讀之間,比汝南袁氏在天下家中的地位,那么大一塊金字招牌,說是意外之喜完全不過。
黨錮之禍害不淺,大儒名士是被迫害的重對象。
鄭玄從四十五歲被禁錮,到了五十八歲才蒙赦令,前后長達十四年。
所謂漢代經學的集大成者,便是他在被禁錮的十幾年間打破了經學的家法,注釋與著“幾百余萬言”,創立了“鄭學”,鄭學”逐漸成“天下所宗”的儒學。
經今古文之爭持續數百年,今文學派和古文學派爭斗不休,如果不是兼通今古文經鄭玄博采眾長注釋經典結束經今古文之爭,經學就在兩派攻訐之中慢慢沒落了。
原煥給隱居各地的名士大儒都寫了帖子,但是沒想過鄭玄會過來。
黃巾之亂爆發,朝廷接觸黨禁,執政的掌權者幾乎都請他入朝擔任官職,但是那的態度非常堅決,只想著講學,不愿意涉足仕途。
何進征辟過,太尉府征辟過,司空府征辟過,司徒府征辟過
幾乎所有有資格征辟屬官的地方都給那拋過橄欖枝,只是沒有一個成功的,其中包括原主的叔父袁隗,甚至史上記載,鄭玄病逝也是因官渡之戰時,袁紹壯聲勢,爭取民心和士望,讓袁譚逼迫鄭玄隨軍,老先推辭不得只好抱病隨行,最終在途中病逝。
家了守節不仕搭上了性命,他寫帖子的時候也沒抱太大希望,畢竟藏樓里籍多,像鄭玄那樣的大儒家中籍也有多,不一定看得上外的。
郭嘉揚起唇角,神色見帶了幾分自得,“主公不知,鄭司農拒絕朝廷征辟后一直在青州東萊郡隱居講學,去歲黃巾賊擾亂青州郡縣,鄭司農便起了去別處避難的想法,恰巧太史子義在青州大肆招兵買馬,州郡之中青壯走的七七八八,焦刺史和孔北海像兩只斗雞一樣日日對罵惹天下恥笑,整個青州雞犬不寧,鄭司農聽聞鄴城有座藏樓,便收拾行囊來鄴城了。”
“如此一想,是我們自己的功勞。”原煥笑彎了眼睛,汝南袁氏是一塊金字招牌,如果留住鄭玄,就是另一塊金字招牌,兩塊金字招牌同時在他這里,天下沒有誰比得過冀州。
據他所知,鄭玄收徒不問出,只要有天賦有毅力,就算出貧苦他也一樣教。
和這些相比,他帶出來的那數千學甚至都不怎么起眼了,親自教的學有一定數量,啟民智卻是沒有數量的,“奉孝奉先,稍后隨我去一趟藏樓拜見鄭司農。”
他要建學校,要立學官,如果學校和學官向普羅大眾,必會引起家的反對,如果這個學官是鄭玄,以鄭司農在天下士間的地位,誰敢反對,就是與天下讀敵。
家大族也都是以治學起家,家族代鉆研的要么是今文經要么是古文經,鄭玄以一己之力解決了經今古文之爭,就算是家大族,也不在學問上對他指手畫腳。
家想教就教,教的是家自己的學問,鄭司農從小就不遵守經學中師法、家法那一套,現在家已經成了大儒,再讓他困在師法、家法之中,怕不是嫌自己日子過的太舒坦。
讀最擅長殺不見血,全天下的筆桿子一起戳脊梁骨,哪個家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