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煥一直覺得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管別人有沒有,反他自己有。
他有原主的記憶,可他畢竟是原主,再怎么熟悉那些記憶沒沒法讓自己變成原主,他可以拿他自己記憶的知識修修改改拿出來,卻沒把握用那些原本屬于他的知識教孩子。
來鄴城之前他就想好要給小家伙們找老師,現在有鄭玄這樣的當世大儒在鄴城,好省得他挑挑選選拿定主意。
有鄭玄在,有人都要往后排。
郭嘉以為他是擔心接下來忙于政事,沒有時間親自教導孩子,以才早早給袁璟小家伙找老師,想這里后自顧自點點頭,然后開始商量如何讓鄭玄愿意當一個剛剛啟蒙的小孩子的老師。
和給孩童啟蒙相比,顯然是政務更重要。
馬車外面,呂大將軍騎著高頭大馬,昂首挺胸端的是氣勢凡。
早在三年前,董太師在洛陽城作威作福,呂布身為董卓身邊鋒利的爪牙,出門時從來沒有百姓敢靠近他十步之內,董卓兇名赫赫,呂奉先的名聲沒比他差多少,都是泥巴里滾了無數層泥洗干凈的那種。
現在,隨著董卓老賊伏誅,呂大將軍每次出現都意味著又有一波山賊劫匪消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冀州百姓心,這位上去非常好惹的武將很快從暴戾殺神變成為民除害的戰神,雖然真見了人該怕還是怕,但是至少會和當年在洛陽時那樣被人避之及的情況。
呂布在乎外人的法,但是能被百姓避如蛇蝎是好事,能光明大的接受百姓的崇敬贊揚,傻子才想被人避之及。
從郭嘉的府邸藏書樓足足了大半個時辰,馬車穿一條又一條繁華的街道,等他們藏書樓的時候,鄴城上下都知道他們州牧來鄴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臨藏書樓。
州牧大人特意在鄴城劃出一片區域開辦書院,藏書樓里藏書萬卷,只要身家清白就能進去查閱,已經可以證明他讀書人的重視,如今大人剛鄴城,據說連官署都曾去就先藏書樓,他們冀州的學風很快就要盛起來了。
書院還在籌備之,如今來藏書樓的大多都是鄴城本地學子,還有些冀州其他郡縣來的年輕人,就是近冀州境內沒有賊匪作亂,然別的郡縣的年輕學子敢輕易遠游。
這年頭,流民逃難那是得已,其他沒有足夠的部曲護衛鮮少有人敢出遠門。
街道旁遍布酒家店鋪,坐在二樓的窗子旁遠遠去,和洛陽蘭臺相比毫遜色的藏書樓坐落在書院遠處,樓閣巍然佇立,比周圍有房宅都要高。
藏書樓、書院以及宿舍被單獨劃出來,四周都有士兵巡邏把守,外面的熱鬧喧囂影響里面,穿士兵把守的街道,耳旁很快清凈了下來。
原煥掀開簾子,靜靜的著沒有太多人造訪的藏書樓,等馬車停在大門處,喚醒昏昏欲睡的郭嘉一起下去,“奉孝昨晚干么去了,怎么這么沒有精神”
郭嘉以袖掩面打了個哈欠,目光幽怨向他們家主公,“袁公路悄無聲息來鄴城,是嘉與奉先將軍等人失職,雖然主公未曾怪罪,嘉要做好負荊請罪的準備。”
“奉孝連夜去找荊條了”原煥腳步一頓,上上下下打量著郭奉孝這瘦弱的身材板兒,語氣帶了幾分調,“奉孝與奉孝的確有錯,只是如今是用人之際,你們的錯處暫且記下,若能將功贖罪再說處罰。”
郭嘉
呂布把赤兔交給守在外面的親兵,跟上來后聽這話,以為他們家主公真的要問罪,連忙快幾步拉別人下水,“主公,還有高伏。”
府邸的護衛是他和高伏商量著安排的,要罰一起罰。
郭嘉難以言喻的著這傻愣登的家伙,心道幸好高順在這里,如果高順在,那人可能會主動請罪,更可能在請罪之后和這家伙出去打一架。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能這樣,這是坑人嗎
呂大將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他和高伏一起出的疏漏,就要一起受罰,高伏知道了會感謝他。
郭鬼才捂著臉搖搖頭,搭理那想法異于常人的二愣子,加快腳步前面給他們家主公帶路。
藏書樓說是樓,其實是一座院子,各家書籍分門別類放在同的地方,大儒們鉆研的方向同,要的書簡一樣,比如鄭司農一來就去經書那邊,水鏡先生司馬德操卻是更意奇門遁甲。
他們從安國袁府運來的書簡太多,分門別類只是大致分一下,其錯漏在少數,藏書樓建好之后,他找了少身家清白的讀書人來將書簡分別擺放,忙活了個月才弄成現在這可以見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