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有些焦急,問道“鄭老,有沒有”
一句話還沒說完,高夫人看見鄭老又是雙眼一閉,就知趣地閉上嘴巴,不敢打擾鄭老沉思。
林天成對鄭老,也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只是把脈,就能找準病癥,而且還能知道病因,發病時間長短,這才是真正的名家風采。
這個時候,林天成也知道鄭老為什么說高義松是個好官。
過度的負重或過度的使用某些關節,可促進退行性變化的發生。
高義松的毛病,是走出來的。
五年前,高義松就是副省長,這種級別的領導不可能沒有配車,之所以會落到這個地步,和高義松頻頻下基層農村調研有關。
甚至,三年前高義松就有了癥狀,但因為一心赴在工作上,居然耽誤了病情。
看著滿臉焦慮的高義松,林天成肅然起敬。
沉思一番后,鄭老再次睜開眼睛,對高義松道“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我給高省長開兩個方子,一個煎藥內服,一個搗爛外敷,一個月可見療效。”
說到這里,鄭老開始寫處方,“一個星期內不可行走,只能在家人幫助下活動膝關節。”
林天成對鄭老更是敬仰。
退行性關節炎,是很難徹底治愈的,而且高義松的病情已經很嚴重,沒想到鄭老依舊可以藥到病除。
只是,聽了鄭老的話,高義松并沒有露出笑容,表情反而更加沉重,甚至是有點不安。
文國華也擦了下額頭的冷汗。
他很清楚一個星期不能行走,對高義松來說意味著什么。
這個星期,正是省委換屆的關鍵時刻,如果高義松還是在家休養,不能出現在重要場合,那不要說前進一步,就是在現在的位置上再干一屆都不可能。
這意味著,高義松的政治生命就此終結。
“鄭老,有沒有什么立竿見影的辦法”高義松問道。
鄭老搖了搖頭,道“晚了。早一年的話,都沒有這么嚴重。”
高義松怔了一下,雖然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但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到,高義松的精氣神,在瞬間差了許多。
“鄭老,您再想想辦法,您再想想。”高夫人的涵養不及高義松,臉上的擔憂洋溢于表。
鄭老也知道換屆的事情,他目光灼灼看著高義松,許久,輕輕嘆息一聲,道“辦法不是沒有,卻是飲鴆止渴。而且,就算成功了,五到十年之后,高省長可能就要在輪椅上度日。”
高義松聞言兩眼放光,道“十年夠了。”
十年,足夠高義松再干兩屆,盡展胸中抱負。
“那我就試試吧。”鄭鳳年說完,掃視了下林天成等人,“無關人員請回避一下,我要給高省長施針。”
林天成知道鄭鳳年要干什么,利用針灸,刺激高義松的腿部神經,激發腿部神經潛力。
這其實和運動員的訓練是一樣的,激發潛能,挑戰極限,但退役后肯定是一身傷病。
這種針灸手段,林天成只是聽過一些傳聞,從未親眼所見。
想到高義松飲鴆止渴,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晚年,也要堅持工作,林天成對高義松更是發自內心的尊敬了。
這才是真正的有腳陽春,一清如水,鞠躬盡瘁,專心為民
他本想提議讓自己試一試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高義松的退行性關節炎如此嚴重,萬一查殺治療需要很多電,林天成根本無能為力。
最重要的是,高義松時間很急,林天成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辦法補充電量。
很快,高夫人就帶著文國華和林天成,去了室外的露天陽臺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