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紅妝是穆老唯一的孫女,穆老對穆紅妝,真的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好在,穆紅妝生性純良,并不會恃寵而驕,否則的話,有穆老罩著,四九城只怕要被穆紅妝弄個雞飛狗跳。
有穆紅妝的悉心陪伴,穆老的精神面貌確實好了很多。
在穆紅妝離開后,穆老走到書桌后面坐下,伸手在書桌最底下摸索了一下,又掏出來一包香煙,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東西粘在桌子底板上的。
穆老點燃香煙,吸了一口,表情甚是陶醉,“今天的中醫交流大會,我也看了。很不錯。以后我要是感冒了,就按照中醫治療感冒上的方子治。”
夏濟生道“說來慚愧,傷寒雜病論,中醫治療感冒,并不是我們幾個人總結出來的。而是一個年輕人。”
文昌海道“我也想過編寫傷寒方面的書籍,幸好沒有,否則的話,在傷寒雜病論面前,就是班門弄斧。”
鄭鳳年和顧問天也連連點頭。
“年輕人是誰的高徒”穆老問。
夏濟生自嘲地笑了笑,道“他的診病手段神乎其神,就算是我們也難望其項背。只是,為了讓他有資格參與這次的交流大會,我們幾個人,就聯名收他為弟子。”
說到這里,夏濟生停頓了下,又道,“今天,本該是他大放異彩,榮耀加身。但他現在還躺在醫院。”
“他不圖名利,甚至不肯在自己的心血之著上面署名,只想潛心致學。”文昌海道。
“他中醫天賦之高,是我們生平罕見。”鄭鳳年道。
“他宅心仁厚,清風勁節,年紀輕輕,已有圣賢之風。”顧問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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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瞇著眼睛吸煙,風輕云淡。
這個時候,夏濟生給穆老九十度鞠躬,高聲道,“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這么多年,我夏濟生堂堂正正,嚴于律己,不曾為家人謀求一官半職,更沒想過金玉滿堂。今天,我只求穆老,為林天成主持公道。”
“求穆老主持公道。”鄭鳳年等人也九十度鞠躬。
穆老彈了下煙灰,“一號邀請我明晚去大會堂看聯歡晚會。”
夏濟生一顆心狠狠顫動了下,立即道“穆老誤會了,只是一些紈绔子弟,無法無天,仗勢欺人。”
這一天,世界青年傳統醫學交流大會在京召開。
各國中醫后起之秀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雖然夏濟生等大國手,在中醫方面確實有著超高的水準,但也是因為他們天資過人,臨床經驗無數。
年輕一輩,如文昌海的弟子文斯等人,水準就要差了不少。
國內西醫盛行,哪怕是一些中醫院,在診病的時候,都是掛羊頭賣狗肉,以西醫手段為主。不少中醫院,明確規定,在治療高燒病人的時候,倘若三天內不見療效,一定要改用西醫治療手段。
在這種情況下,不少原本學中醫的,后來都要改行當西醫。
如此惡性循環,中醫日漸式微。
反倒是韓國和日本,雖然他們所謂的韓醫漢醫,也是中醫的分支,但因為國家扶持力度大,診治水準,已經不在中醫之下。
一開始的交流,中醫代表確實落了下風。
直到傷寒雜病論和中醫治療感冒這兩本醫學巨著,在中醫代表手中橫空出世。
面對這兩本醫學巨著,不要說是他國后起之秀,就算是大國手,也自嘆弗如。
憑借傷寒雜病論和中醫治療感冒,中醫在這次的交流大會上面,一枝獨秀。
交流大會結束后,夏濟生等大國手,謝絕了采訪,謝絕了晚宴。
在夏濟生的率領下,鄭鳳年,顧問天,文昌海幾位大國手,聯袂登門穆家。
看見四位中醫泰山北斗登門,穆老的生活秘書嚇了一跳。
這幾天穆老精神狀態很好,他并沒有得到穆老身體不適的任何消息。如今四大國手聯袂登門,細思極恐。
穆老的身體,是出了多么嚴重的問題,穆家才會繞過他這個生活秘書,直接通知夏濟生。
只是,想到穆楓并沒有在家里出現,穆家上下也沒有任何異常,他又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
“夏老”生活秘書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夏濟生。
夏濟生道“王秘書,請稟知穆老,就說我們四個人想要見他。”
不等王秘書去請示,一個爽朗中略帶渾濁的聲音響了起來,“濟生啊,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你見我不必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