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不可能泊岸
南嘉匆匆忙忙請了假往家趕。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思考著。
這一趟下來,打車,到車站,檢票,入站,她清醒許多,不會像剛才那么不理智。
南嘉不是那種打死不說的性格,她會親口問問裴行妄對她到底有什么想法,如果真的不喜歡她,為什么總喜歡撩她
難道浪子真不可能泊岸嗎
只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當別人說起她被欺負的時候,裴行妄為什么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這個態度是不是真的可以說明一些問題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南珂雨的話不能全信,那么她剛剛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可不可以當成真相
還有之前裴行妄莫名其妙失約。
還有之前莫名其妙沒回她消息。
種種細節如今串聯在一起,她沒辦法不多想。
高鐵很快就到站了,南嘉沒提行李箱,換洗的衣物家里都有,正好明天是周五,和周末趕在一起,她也不用請太久的假期讓老師為難。
下車的旅客很多,熙熙攘攘,南嘉的手機響了,是裴行妄。
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將電話接起來,用聽起來很正常的語氣說“妄哥。”
“等你半天了,怎么還沒來啊”裴行妄哼笑一聲,語氣吊兒郎當的。
“我家里有點事,我在高鐵上呢,”南嘉說,“有點著急,所以就沒去你那邊。”
裴行妄“嗯”一聲“是你媽媽找你”
裴行妄知道她媽媽的性格,南嘉生怕他擔心自己,也害怕他沖動,趕緊說“不是,是我姥姥啦,沒什么事,我過兩天就回去了。”
“成,”裴行妄笑了聲,“要有事記得告訴哥哥。”
口氣一如既往張狂,卻也透著淡淡的寵溺。
跟之前沒什么不一樣。
今天的南嘉神經格外敏感脆弱,掛斷電話之前,她很小聲微弱地說“妄哥。”
裴行妄嘖一聲笑了“怎么”
“我想問,你喜不喜歡我呀”南嘉不想讓他看出她的猶疑和搖擺,將這話說得輕之又輕,似乎什么都沒發生過,只是一次最尋常最普通的閑聊。
風聲仿佛靜止。
她掌心黏膩,全是因為緊張而滋生的汗水。
男人哼笑著“怎么突然這么問啊”
“你回答我嘛。”南嘉語氣有點撒嬌。
“嗯,”裴行妄口氣照樣不怎么正經,“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