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妄向前走幾步,俯下身,揪住男人的衣領“你也配惦記她”
又是一拳下去,男人生生挨打,嚇得臉色慘白,下半張臉掛了彩,青紅一片,抓住同伴的腿顫抖著說“安保安保,快叫安保,這還無法無天了”
裴行妄讀書那會兒遇到事情絕不憋屈,打過不少架,也因此氣質中藏了不少不好惹的成分。
男人眉目深邃,笑得又痞又壞“老子就是酒吧老板,知道不”
果然,安保遲遲沒來。
孤立無援的男人嚇得屁滾尿流,慌里慌張逃走了。
南嘉不怕這種醉鬼,酒吧里安保設施很好,而且這附近就是警察局,誰也不敢在這里撒野,這幾個男人一看就是玩完了,馬上就要走了,只是借著酒氣說點葷話。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南嘉看了裴行妄一眼,沒說什么,正欲離開,男人伸手擋在她面前,單手鉗制住她,眼底一片郁色“就不對我說聲謝謝”
裴行妄指間有點薄繭,微微蹭了下她的下巴。南嘉皺緊眉頭,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一秒鐘都不想被他觸碰。
南嘉重新回到吧臺,許唯一見她臉色不太好,問她發生了什么,她搖搖頭,將那杯雞尾一飲而盡,裴行妄卻沒回來。
南嘉也再往那處張望,過了一會兒,喧鬧的酒吧陡然間安靜下來,像是憑空詭異地消音了,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酒吧門口的方向。
幾個警察從門口走進來了。
還有那幾個小流氓。
“警官,就是這里,就是他們幾個人,仗勢欺人,你看我這個嘴巴呦,疼死了,就那個個子高的男人,看到了嗎”
那黃毛似乎酒醒了,臉上掛著彩,拉著警察往裴行妄的方向走。
裴行妄單手插兜,狂妄笑著,冷峻的臉上神情散漫不羈。
他幾步走過去,嗤笑著看了黃毛一眼“行,老子跟你們走。”
南嘉見狀,心里一慌,也跟了過來。
裴行妄漆黑的眸子鎖住她,淡聲說“跟你沒關系,你回去。”
南嘉沒看他,看向了警察,她簡單地交代事情經過“是這樣,這幾位對我出言不遜,說了很難聽的話,然后這位先生路見不平,好心幫了我。”
警察疑惑了,怎么跟黃毛交代的不一樣不過這黃毛滿身酒氣,一看就是社會渣渣,面前的姑娘清麗大方,講話溫柔,誰的話可信度高一看便知。
裴行妄抿緊嘴唇,拿出一根煙咬上了,渾身散發著戾氣,眼神莫名低沉下來。
一路到了警察局。
酒吧人員將監控送來,警察一猜也知道到底怎么個情況,不過這個黃毛在酒吧那么慫,到了警察局,興許覺得有警察當盾牌,更加肆無忌憚了,非得讓裴行妄道歉。
警察也給裴行妄個眼神,意思是讓他道個歉得了,畢竟黃毛只是語言攻擊,可他卻實打實讓人家臉上受傷了。
裴行妄嗤笑一聲“想讓老子道歉,你得跟她道個歉吧。”
黃毛一哽。
警察也順著說“是啊,這個事是你出言不遜在先,你得先跟這個姑娘道歉。”
很晚了,其實南嘉有點困了,本來她覺得這個事情能處理得很快,沒想到這個黃毛性格很剛,裴行妄又偏偏是個硬骨頭。
黃毛眼觀六路,低下頭,扯了扯紅毛的手,二人說“對不起,我倆喝醉了,說了點難聽的話,但是我們絕對不敢做過激行為,不信你們去查我們的犯罪歷史,我們長這么大這還是第一次進警察局,因為小學老師說,遇到困難要找警察叔叔。”
裴行妄的下巴揚得老高“切。”
他煙癮犯了,想摸出一盒煙來,想到這邊不能抽煙,硬生生止住了,眉頭緊鎖著,側顏線條凌厲不羈。
黃毛說“我們道歉了,該你了。”
明亮的燈光打在裴行妄臉上,他揚起眉梢,笑得痞壞“想讓老子道歉啊。”
“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