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灌過來,裴行妄摸出來打火機,打火機發出“啪嗒”的聲音,躥升了一簇發青的火苗,男人點了支煙,皺著眉抽著。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裴行妄眼睫低垂,陳默半晌,下頜線緊繃著,胸腔中的痛楚翻涌著,攪在了一起,裴行妄一字一頓,緩慢地開口“南嘉,你錯了。”
“我沒那么沖動,”裴行妄用沙啞的嗓音說,“只是遇到你的事情,我做不到理智。”
南嘉將頭轉到一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難以呼吸,一滴淚突然落了下來。
她的心跳聲像鼓點急促,飄飄忽忽,敲擊著耳膜,南嘉的心成了一團亂麻。
可是這又能怎樣呢
遲來的愛意有什么意義
裴行妄眼瞼懶散耷拉著,滾了滾干凈鋒利的喉結,喉嚨中像是集聚了塵埃,似經歷了光陰的沉淀,才將這句話講出來“我跟你道歉。”
男人唇線微抿著“剛才是我沖動了,我也會向那男的道歉。”
剛才南嘉還很生氣,覺得他沖動又幼稚,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
可他一旦服了軟,她又心軟地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剛才講話才過了
她很少見過裴行妄道歉。
他這人眼高于頂,囂張狂妄,骨子里高傲自大,什么事都看不上。讓他給情敵道歉,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裴行妄卻主動說道歉。
南嘉“嗯。”
一只煙快要燃盡,灼燙了男人的手指,痛到了骨子里。裴行妄將煙頭丟掉,掀起眸子,深深地看她,嗓音嘶啞難耐“南嘉,真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了”
裴行妄不是一個長情的人,不可能對哪個女孩念念不忘。
可重逢至今,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在昭示著他真的對她念念不忘。
如今他一身卸下傲骨,主動來愛她。南嘉并非草木,不是沒有心動,可她已經沒了十八歲那年主動告白的勇氣,她習慣龜縮在安靜的殼內,過平淡穩定的生活,不愿也沒有精力再去經歷顛沛流離。
她說“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你既然清楚,又何必再來問我”
那些年有意或無意給她的傷害,終究加倍奉還到他自己身上,愛而不得的感覺可真難啊。
裴行妄轉過身,風將男人的身影吹得寥落。他抽了一支又一支煙,尼古丁在肺里翻滾著,他俯下身劇烈地咳嗽,咳嗽了好一陣,咳出了眼淚。
南嘉將過往留在了安湖的夏天,留在了永遠的十八歲。
可是他呢他能嗎
他不能。
他眼里、心里想著的全部都是那個嬌嗔著奔向他懷抱的女孩了,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
作者有話說
積極評論呀,有紅包
馬上復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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