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哪兒”一直沉默著的布魯斯終于開口。
“稻草人交出解藥以后他就離開了，現在犯罪巷的事已經解決，所以他現在可能又要”提姆沒有繼續說下去。
“也許，他會回來的。”布魯斯說道。“他沒有告訴我們全部的真相，我們需要給他時間。”
達米安與提姆詫異地對視一眼。
這會是布魯斯說的話
“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圣誕節，終于到了。
此時犯罪巷的毒氣作用已經完全解決，那些支配著他們憤怒的恐懼也全部消散，而這帶來的后果是，那些支持teria的過激言論紛紛退去，teria賬號的粉絲在短短幾天里少了四萬。
質疑的聲音隨之而來。
這么多天了都沒有再見過teria，果然是騙人的
就說犯罪巷不可能有天使，他們那些天生是罪犯的人連基本的信仰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有天使愿意庇佑他們呢
散了吧都散了吧，teria明顯就是一場騙局。是犯罪巷的人故意放出來的噱頭，現在他們自己的熱情都退卻了，其他地方的人怎么還湊熱鬧干嘛
杰森關掉評論，無意間卻看見自己之前發表并置頂的那條評論。
那下面現在居然有不少人贊同，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你說得對，這無關信仰，犯罪巷的人真的需要團結起來改變它，我們相信，那一天會到來的。
也許犯罪巷人從未有過信仰，也從未相信過teria，但是犯罪巷人需要這樣一位存在。
人數不少不多，可卻能夠看出那些想要改變的人的決心。
倒也不算無可救藥。杰森的嘴角翹起一個微笑。
“杰森，你真的不去跟他們一起嗎”系統說。
“對啊，好不容易來了的。”變成吊墜的卡娜卡也在一旁附和系統的話。“而且，你們之前不是相處的很好嗎杰森你也說過會考慮參加的。”
此刻的杰森正飛在韋恩大宅的上空，因為是在晚上，再加上系統給他套了一層針對電子設備的隱藏，這才躲過了莊園的各種監控設備。
他看向莊園中的大家。
他們看起來很開心，很幸福，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那樣溫馨和諧的氛圍實在是太不適合他。
他回想起在地獄少女空間的那一段時光。他其實也很開心能擁有那樣一段時間。
他和布魯斯從未恨過彼此，而對于墓碑上碑文的那一點不愉快也隨著布魯斯的解釋煙消云散。
可是，他知道的，他和布魯斯他們中間始終跨越著一道鴻溝，它名為“殺人”與“法律”。他們的觀念不相同，不可能永遠平和地在一起。
所以，與其現在體驗這短暫的歡樂時光，不如早點分離，以后以仇人相見時動起手來也不需要顧忌那么多。布魯斯那別扭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萬一他又陷進“這是他的錯”而不斷受折磨，杰森覺得，那時候他會恨死自己的。
“而且你不是還得給布魯斯送信嗎”卡娜卡又說。
杰森的目光落在那快樂的一大家子上，阿弗甚至端來了烤得噴香的火雞。
“再等等吧，等他們吃完飯我就把信送過去。”
系統靜靜地看著杰森，它了解他，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杰森。”系統輕聲說。“其實這里還有一封信。”
“還有一封信”
“是的，只是這封信有點特殊，它本來不可能被寄出去。”
“為什么”杰森疑惑地揪起眉毛。
“因為寫下這封信的人復活了。”
杰森的眼神閃爍著復雜的光。
“是的，杰森，這是你寫下的信，寄給你的父親布魯斯韋恩的信。”
一封信突兀地出現在杰森手中，與另外的三封信一樣，它上面貼著黑色的郵票。
杰森打開它，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字跡
抱歉了，老頭子，我居然這么早就死了，真遜。這都怪我，我不該去找什么親生母親，也是我太笨了，沒有注意到小丑參與了這件事。總之，不管怎樣都不是你的錯，你可別把一切攬在自己身上。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的孩子，成為你的助手，當羅賓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棒的時光，當然，如果你找了新羅賓記得去我墳前告訴我一聲，記得要好好訓練他啊，我的下一任可不能比我還弱哦哦，還有，幫我跟迪克和阿弗也說一聲抱歉。最后，要是我能再見到你，我會付出一切愛你，爸爸。
“嘖，蠢死了。”
握住信封的手指收緊，在薄薄的信紙上留下印記。
嘀嗒兩滴清亮的眼淚落在紙上。
韋恩大宅，那扇巨大的窗戶被風吹開，緊接著，一個身影落在窗臺上，他純白的翅膀在空中盡情舒展，胸前的綠色寶石好像上帝的眼睛，斗篷飛舞，又翩然落下。
在室內狂歡的人突然一齊停止動作，看向他。
“杰森”布魯斯遲疑地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