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看著他,抿了抿唇,又說了兩個字“母親。”
溫輕聽出這聲音有點耳熟,是剛才撿球的那個聲音。
所以這是那個玩球的三少爺。
他怔了怔,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說要帶他去找媽媽。
可是三少爺為什么會穿成這個樣子沒有人管嗎
溫輕低頭,只見小男孩疑惑地看著自己。
“母親,你不認識我嗎”
“認、認識的”溫輕干巴巴地應了一聲。
他擦掉小男孩臉上的灰塵,慢吞吞地說“我剛剛是在逗你玩。”
小男孩愣了下,迷茫地看著他“逗我”
“什么叫逗我”
溫輕捏了捏他的臉頰,解釋道“就是覺得你可愛,想和你說說話。”
聽到這話,小男孩白嫩的臉頰慢慢變紅,小聲說“我也覺得母親可愛。”
片刻后,他抬起手,學著溫輕剛才的動作,掐了掐溫輕的臉,奶聲奶氣地說“你是誰家的母親呀”
溫輕沉默片刻,附和地說“你家的。”
小男孩羞澀地笑了笑。
他垂著眸子,又往溫輕懷里鉆了鉆,緊緊挨著溫輕。
溫輕看著他的眉眼,總覺得有些熟悉。
在哪里看見過
溫輕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看到小男孩整張臉都變得通紅,終于看出來了。
這小孩長得像季聲,縮小版季聲。
更準確的說,是像季予。
想到剛才撿球的三頭犬。
溫輕眼皮狂跳,他那死去的丈夫該不會是季予吧
察覺到溫輕的情緒變化,小男孩仰著頭問“怎么了”
“沒什么,”溫輕回過神,又用剛才哄小孩的語氣,問道,“這個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紅著臉,小聲說“這個小朋友叫季予。”
溫輕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怎么和季予的名字一樣
“是哪個予呀”
小男孩小聲說“是給予的予呀。”
說完,他忍不住抬手,用手碰了碰自己紅的發燙的臉,想要降溫。
溫輕垂眸,看到了小男孩手上的傷痕。
像是被什么東西劃到了,從手背到手腕,直直的一條血痕,已經結痂了,但粘著黑乎乎的東西,在小孩白嫩的手上看起來有些滲人。
溫輕皺了皺眉,問道“小季予的手怎么了”
小季予慢吞吞地說“撞到了。”
溫輕愣了下,又問“沒有人幫你處理傷口嗎”
小季予搖頭“不要她們幫忙。”
溫輕愣了下,抱著他走向一樓的洗手間,讓他坐在盥洗臺上,用清水沖洗他臟兮兮的傷口。
沖洗完,小季予手上的傷口看起來更滲人了。
不僅長,看起來還很深。
溫輕皺了皺眉,掃視一圈,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他出聲喊道“有人嗎”
很快,一個女仆匆匆趕了過來“夫人。”
溫輕開口道“拿點藥過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