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郁刑突然抬手,打了個響指。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后,才托著腮,盯著溫輕,語氣親昵“唔那我就幫幫我們的小笨蛋。”
溫輕一怔。
周州撩起眼皮,冷冷地看著郁刑。
郁刑吊兒郎當地問“系統,引路人是這場游戲的玩家嗎”
是。
郁刑吹了聲口哨,朝溫輕眨眨眼“聽見了嗎可別再投非玩家了。”
溫輕低下頭,小聲說“對不起。”
“不用和我道歉,”郁刑彎了彎唇,緩緩說,“我只是不想看見你投完還自己嚇自己,怪可憐的。”
“我看著心疼呀。”
溫輕知道郁刑又在瞎幾把說話了,低著頭不再搭理他。
見狀,郁刑眉眼彎彎,歪頭看向周州,挑了挑眉。
郁刑在挑釁他
周州臉色變了變,陰森地看著他。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司空開口。
李思文敲了敲桌子,啞著嗓子說“我想知道,引路人是普通人類之一嗎”
沒有人有異議,司空復述了一遍她的問題。
是。
“我知道了。”
李思文推開椅子,跌跌撞撞地爬上樓梯,嘴里一直念叨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溫輕抿了抿唇,心想,李思文肯定更懷疑他了。
他慢慢站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現在有這些線索
一、引路人不是身份
二、引路人是普通人類之一
三、神牌的用法和引路人有密切聯系
普通人類只剩下三個
溫輕皺了皺眉,總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他們漏掉了一個最重要的線索。
是什么呢
溫輕開始一句一句回憶系統說過的話,他走出洗手間,輕聲嘀咕“這是神級副本,我們之中有一個引路人,找出引路人”
他恍神地走過拐角,眼前突然出現了季予的臉。
溫輕嚇得差點蹦了起來,心臟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腔似的。
緩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喊了聲“老、老師。”
“嚇到你了嗎”季予問。
溫輕小聲解釋“我剛才在想事情,沒有看見你。”
季予笑了笑“抱歉。”
“不用道歉的,”溫輕搖搖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客廳,輕聲問,“老師找我嗎”
季予應了一聲,垂眸看著溫輕慘白的臉,溫聲問“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我有點擔心你。”
溫輕張了張嘴,本想說自己沒事,話到嘴邊,又變成了真實想法“老師,我很害怕。”
季予輕輕撫摸他的頭,問道“在怕什么”
他的嗓音低沉舒緩,輕而易舉地勾起了溫輕的情緒。
這段時間害怕委屈的情緒陡然放大了數倍,溫輕眼淚簌簌地往下落,睫毛被淚水浸濕,他的臉頰、鼻尖頭慢慢地透出紅色。
“我好害怕嗚嗚”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噎噎地說“我怕這場游戲,我怕我會死,我怕有人在故意搞鬼,不讓我們通關”
”為、為什么偏偏是我們被拉進了這場游戲”
季予垂眸,靜靜地看著溫輕哭得脖子都紅了,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他哽咽地哭訴著,每說一句話,淚水便從眼里劃落,臉上布滿了淚痕,可憐巴巴的,令人心生一種復雜的情緒,想要再欺負他,也更想保護他。
即使是這種時候,溫輕心里也沒有對其他玩家的憎惡。
難怪連郁刑都心軟了,季予想。
他抿了抿唇,唇邊笑意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