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怕的人和很害怕的人之間,他選擇一點點的司空。
司空微微一怔,沒料到溫輕這么老實,問了就說。
他的氣息還有些急促,胸口一起一伏,眼里殘余一絲驚慌失措,像是剛剛虎口逃生的小動物。
司空眉眼微微舒展開。
小動物的直覺,有時候還挺準的。
等喉頭的干澀疼痛緩解后,溫輕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那本書我找不到,可能被人藏起來了。”
“能不能告訴我惡念欲望會漸漸侵染人類那一段后面是什么”
司空簡單粗暴地說“不能,太長。”
溫輕猶豫片刻,小聲問“可以只告訴我最關鍵的幾句嗎”
司空輕哂“現在不怕我了”
“怕、怕的。”溫輕磕磕絆絆地說。
郁刑在線索方面沒有騙過他,書里記載的內容一定非常重要。
見司空好像沒有要告訴自己的意思,溫輕抿了抿唇,輕聲說“我在這里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去問問別人。”
司空蹙眉“你準備問誰”
“季予還是郁刑”
溫輕沉默,他還沒有想好。
這兩個人,一個不會輕易的告訴他,另一個有可能說假線索。
糾結了很久,他開始琢磨起別的辦法,比如偷偷摸摸去他們的臥室翻一翻,說不定能找到書。
季予的臥室就在對面,很近。
還是再求一求司空
正想著,耳畔響起司空低沉的嗓音
“人類易被惡念侵蝕,有的神熱衷于欣賞人類墮落,有的神則站在人類的一邊。”
溫輕愣了愣“謝、謝謝。”
司空垂眸,見他不準備離開這里,挪開視線“我說你就信了”
溫輕抿唇“信的。”
司空又問“如果我是騙你的呢”
司空不能相信的話,其他人更不可信。
溫輕想了想,小聲說“那我可能壽命到頭了,注定要死在這里。”
司空沉默了會兒,對他說“沒騙你。”
溫輕怔了怔,再次道謝“謝謝。”
司空隨意地應了一聲。
溫輕低頭回憶書里的重要線索。
神最青睞年輕的人類。
惡念欲望會漸漸侵染人類。
人類易被惡念侵蝕,有的神熱衷于欣賞人類墮落,有的神則站在人類的一邊。
他能感受到自己和真相就隔著一層薄紗,但是和考試的時候一樣,這個公式明明背過、看過,突然間怎么都想不起來。
溫輕擰緊了眉,驀地,門外響起兩道腳步聲。
“季老師。”一道男聲響起,是周州。
周州問“你昨天說的話還算數嗎”
“我投陳依依,我昨天投陳依依,你今天跟我投郁刑。”
片刻后,又傳來一道溫和熟悉的嗓音“算數。”
溫輕身體僵了僵。
是季老師讓周州投陳依依的
為什么
溫輕掐著掌心,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清晰的念頭。
郁刑說,季予是他們當中最壞的。
“你知道溫輕在哪里么”季予突然問。
溫輕嚇得立馬抓緊門把手,生怕外面的人會開門進來。
“剛才在書房,老師要去找他嗎”
“我們一起去吧。”
腳步聲漸漸遠去。
溫輕后背出了一層冷汗,雙腿發軟,靠著門慢慢坐到地上。
過了很久,他才慢吞吞地抬頭,看著司空,輕聲問“我、我可以在你這里多待一會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