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些朋友同學,一半怕我小爸,一半怕我大爸。”
季聲搖頭晃腦地說“我哥哥你表現還算好的。”
溫輕忍不住彎了下嘴角,覺得季聲還挺可愛的。
晚飯不是中式的家常菜,而是西式的,除了每人一份的牛排,還有些溫輕不認識的菜色。
溫輕看著精美的擺盤,慢吞吞地戳了塊西藍花。
“夏叔的手藝又精進不少。”刑擇開口道。
夏言斯眉眼漸漸舒展“我最近從一位大廚那兒學到不少小技巧”
“季聲再過一個月就高考了吧。”
“對的。”
“專業學校都考慮好了嗎”
“沒有”
見沒有人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溫輕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
“這些不合你的口味么”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聲。
溫輕抬頭,夏言斯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給他倒酒。
他連忙說“很好吃。”
夏言斯淡淡地應了聲,看著紅酒沿著杯壁淌到杯底,又說“小擇帶來的酒不錯。”
溫輕在他的注視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下一秒,忍不住皺了皺臉。
又苦又澀。
溫輕緩了好一會兒,眼睛被刺激得泛起一層霧氣。
他朦朦朧朧地看著夏言斯,小聲說“好喝的。”
夏言斯嗯了聲,繼續給他倒酒。
溫輕只好又喝了口。
很快,他就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腦子漸漸變重,腳卻越來越輕,整個人仿佛虛飄飄的懸在空中。
“噠”刀叉和瓷盤的碰撞發出劇烈的響聲。
說話的聲音一頓,幾人齊齊看向溫輕。
溫輕迷茫地抬眼,臉頰緋紅,脖子、鎖骨都泛著淡淡的粉色,像是熟透了的果實,待人采擷。
季獄和夏言斯目光一怔。
“哥哥,你醉了嗎”季聲問。
刑擇坐在溫輕右側,他伸手在溫輕眼前晃了晃。
溫輕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視線慢吞吞地跟著他的手指轉動。
“他酒量很差,”刑擇微微皺眉,對其他人說,“我先送他回家。”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刑隊,查到點東西了,你快回來。”
刑擇皺了皺眉“我馬上回來。”
季獄問“是警局么”
刑擇點頭。
季獄開口道“我送溫輕回家吧。”
刑擇猶豫片刻,電話那端再次催促,他只好應下“麻煩小叔了。”
“不麻煩。”季獄笑了笑。
他剛走到溫輕身邊,什么都沒有做,便看見溫輕眼眶發紅,眼里充斥著一絲驚慌失措。
不只是因為害怕還是酒精的作用,溫輕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簌簌往下落,睫毛被染成一縷縷的,懨懨地垂著。
看起來十分排斥季獄的接近。
季獄動作頓住,扭頭看向刑擇“溫輕”
刑擇臉色變了變,他扯起嘴角,開口道“小叔,還是我自己送他吧。”
“刑隊,你送什么啊你倒是快來啊,局長催著呢”電話那端再次響起同事的呼喚。
“我來吧。”夏言斯放下紅酒,俯身,直接將溫輕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溫輕眨了眨眼,扭過頭,把臉埋在夏言斯胸口。
夏言斯只穿了一件襯衫,薄薄的布料很快就被淚水浸濕,胸口泛起濕漉黏膩的觸感。
他皺了皺眉,冷聲問刑擇“密碼多少”
“010109。”
夜里
迷迷糊糊間,溫輕感受到有人在摸自己,冰冷的手指從胸口緩緩劃到肚臍,打了轉兒。
不帶任何情感色彩,他仿佛只是砧板上的一塊肉,正在被廚師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