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六郎是負責殿后的,這是極關鍵卻也是最危險也的一個位置,徐文凱將它交給到了自家人手中,五郎六郎當時執令鏘然下跪楊軍欲跨越后防線,除非跨過他們的尸體
最后后軍失陷,被楊軍重重圍困,徐文凱當時若援,能救幼弟,但卻會錯失護駕撤往章丘津水一線并成功布防的良機。
徐文凱灑淚當場,但咬緊牙關“撤”
“以最快速度,天黑前必須抵達津水渡”
他最后望一眼煙塵滾滾的后方,虎目含淚,咬緊牙關,掉頭護著皇駕離去。
這才得以成功穩住在章丘津水一線。
三月的激戰,這才暫告一段落。
楊延宗中軍此時駐于津水南岸,他一舉下了半壁的江陵。
這里的江陵,不是指江陵城,而是指江陵區域,也就是古荊州,古荊州的面積大約和西南等同,經過一朝發展,現已甚繁庶。
楊軍軍容整肅,氣勢如虹。
楊延宗嘖了一聲,徐文凱果然是徐文凱,到底還是穩住了,可惜了,接下來想再這么勢如破竹就不可能了。
雙方進入對峙狀態,楊延宗迅速布置防線以及處理新地盤事宜之外,還有一個需要他親自發話處置的人物。
李盛恩親自來問的“主子,徐六郎如何處置”
徐六郎是被楊延宗親自擒獲的,當時還有李盛恩在,待徹底合圍之后交給后者,李盛恩沒有傷他,只命人捆住看押。
徐六郎徐文勍劍眉星目,鏗鏘男兒,雖失陷被擒,卻絲毫不減氣勢,被押上他重重呸了一口,怒斥“爾等逆渠,不忠不義姓楊的,要取小爺的命,只管來皺一下眉,就算小爺輸”
徐文勍其實是楊延宗的同齡人,兩人差不了幾歲,昔年也并肩作戰過,也算熟人,但此刻徐六郎橫眉怒目,破口大罵
楊延宗卻不以為忤,只吩咐“把他關起來,嚴加看守。”
他不殺徐文勍。
非常值得一贊的,徐家哪怕是徐文垣,也稱得上虎父無犬子,他盡管有點小心思,但戰場上卻從不含糊,戰功也是真刀真槍拼殺出來的,徐氏足可以稱得上滿門忠烈。
徐文凱更是從不徇私,開戰以來,屢屢將自家人派上最艱難最兇險的位置。
徐老將軍如此,徐文凱也是如此。
看在徐老將軍份上,看在徐家讓人敬佩的家風之上,哪怕現在兩軍對敵,楊延宗也從不打算打殺折辱徐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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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降是不可能的,楊延宗知道,那就關起來吧,關到什么時候,以后再說。
接下來,兩軍重新進入對峙,屢有交戰,卻誰也奈何誰不得。
楊延宗未能繼續進一步,朝廷也無法收復他攻略下的區域。
雙方就這么僵持著,只不過,今年對于大慶朝廷而言,可能真的是個極其倒霉的年份。
先是死了皇帝,之后又敗退失地,正在打算一鼓作氣收復失地關口,誰知北疆卻傳來一個噩耗
“報皋邊八百里加急軍報”
“報西陽八百里加急軍報”
“報,長瞿關八百里加急軍報”
風塵仆仆的傳訊兵直接跑死了馬,嘴唇干裂,身上鎧甲滿是干涸的血跡以及黑灰,他是直接從防守的第一線下來了
“不好了北戎六十萬大軍壓境,分五路直逼我皋邊、西陽、梓北、固原、長瞿關五重鎮守軍嚴重不足,徐將軍命我急報求援”
先前說過,季元昊征伐楊延宗緊急從北軍、東軍及各地方大營抽掉了兵馬。
這本來無可厚非,畢竟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哪里有需要當然往哪里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