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貞年紀最小,憋不住話,嚷嚷一句被他哥瞥一眼就沒再說話,轉而擔憂道“哥,那現在怎么辦”
人見了他們,那是必須殺了的。
可這細作是世子的,世子命其來窺探,原來他們的計劃是讓對方看到想看的東西后然后放回去的。
“無大礙。”
楊延宗轉了裝右手的皮質護腕,淡淡道“消息已經傳過一次了。”
他的手真沒事,楊延宗要向世子傳遞的信息已經傳遞到位了。
如果世子權衡過后,互相接受,彼此恢復如初,那就是無事。
楊延宗瞇了瞇眼,可怕是難了,鏡碎有痕,想恢復如初談何容易,哪怕他愿意,只怕雙方也回不到從前去了。
“哥那咋辦”他哥還沒官復原職呢,世子那邊貌似很積極,但實際就一直有這樣那樣的阻滯。
“見機行事。”
楊延宗淡淡道,他瞥一眼墻角留下的血污,“這人殺了也好。”
倘若世子無法和他互相接受,那么只會走向另一個極端,忌憚。
那么忌憚得更多一點,可比少的好。
楊延宗冷冷掀唇。
六王府,世子東院。
“嘩啦”一聲,大書案所有東西都被掃落在地,世子惱道“楊延宗好大的膽子”
書房內還有兩個人,一個三旬上下,一個二十五六,國字臉面錦衣長靴,其聲渾厚“堰弟莫惱。”
這二人是六王妃的侄兒,鎮北侯世子和嫡次子,從嫡母方和禮法論也是世子的表兄弟。
鎮北侯府和六王府的利益已捆在一起了,一個世代勛爵的侯府能帶來的助力當然要大和要深遠得多,當初局勢危急,無論如何也只能保住一個,迫不得已之下,最后世子選擇保住了鎮北侯府兄弟。
“這么說,楊延宗的手是確實好了啊。”
“嘶,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他哪找來的良醫居然如此神乎其技”
鎮北侯世子史世乾并沒有在楊延宗所為上多加評價,只含蓄點了一句“現在這樣,只怕有些難了。”
便閉口不言。
季堰面沉如水,楊延宗并不是個逆來順受任人揉圓搓扁的角色,軍鎮一事,連他父往都驚動了,現今還在運作處理。
想要讓軍鎮更順遂地名正言順回歸原位,那么在這個過程中,讓楊延宗官復原職勢在必行。
再有一個,楊延宗身份特殊,他和世子可是真正的嫡親表兄弟,之前迫不得已也就罷了,可現在他回來了,世子可不能隨便處置他的,不然底下的人多寒心。
季堰臉色陰晴不定,和史氏兄弟商量了一陣,未有結果,門外響起腳步聲,季郴來了。
書房內三人默契收聲,世子應了一聲,門打開,季郴眉清目秀一張白凈面龐,一看心知世子是和史氏兄弟在商量什么機密,他笑笑只當不覺,恭敬給世子見了禮,又沖史氏兄弟微笑抱了抱拳,眉目清爽,溫和文雅,說“世子,姨娘有些不舒服,說是想見見您。”
這個問題,史氏兄弟識趣起身,拱手道“世子,那我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