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兩撥人也沒見過秘鑰的具體樣子。
兩三下處理好腰帶扣之后,楊延宗言簡意賅交代幾句,阿康三人肅然領命,接著,二前三后,他們又悄悄折返了礦洞。
同樣的戲碼,已足足演了二三十遍了,檢軍都司朱斂明原來篤定的信心漸漸變得有些心浮氣躁起來,他吐了一口氣,按捺著再次仔細檢視左右礦道口的粉末以及頭頂的大廳情況后,回來冷冷瞥了季元昊一眼“小子,你可別給老子耍花樣”
季元昊的人在崩塌中傷亡挺嚴重的,身邊僅僅剩下七個人,其中甚至還包括重傷員。
而朝廷的人晚來一步,卻幸運沒有碰上爆炸,全須全尾,一奔過來正好和季元昊迎面碰上,前者當即拔刀圍剿
季元昊沒有廢話,馬上就表示,要投靠朝廷,戴罪立功。
他投效未必是真心的,這個朱斂明當然知道,但他眼下卻很需要交換四王府方掌握的礦內情報。
于是,他接受季元昊的投效。
季元昊擅謀,隨后又獻上此策,誘捕楊延宗及其手上秘鑰。
朱斂明判斷后,采納。
本來他們信心滿滿的,但弄了這么久,楊延宗要是還活著,怎么也該找到個礦道入口了吧
朱斂明將質疑的目光投向季元昊。
季元昊靠在石壁上,勾唇笑了笑“我并無欺騙將軍的緣由,將軍也有將軍的判斷。”
縫隙投下的一線光亮落在這人的身上,他身上那身深紫色的扎袖錦袍染了塵土鮮血,發冠也略有幾分凌亂,只這人氣質從容矜貴,看著半點都不顯狼狽,反而有一種隨意不羈的從容不迫感。
朱斂明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他細細思量,這計劃確實是不錯的,而季元昊若是要耍花樣,那也就只會在楊延宗出現奪取秘鑰時耍花樣,現在折騰毫無意義。
朱斂明抬抬下巴,示意盯梢的手下準備“都仔細些,再來一次。”
就在一切追蹤重新開始,他們又繞著大廳上下追截了一趟進入“交手狀態”的時候,那朱斂明耳尖,驀他一側頭,在兵刃交擊中他似乎聽見一點點碎石子被踩中的聲音。
各個礦道口,除了粉末,還撒了碎石子兒,若有人來,除非不上前察看,一旦上前,必逃不過他們的耳目
這聲音,朱斂明和埋伏在這個礦道口負責放哨的心腹都聽見了,兩人同時對視一眼。
朱斂明大喜,旋風般疾沖而出“來者何人”
季元昊眼睛一咪,倏地站起,身形閃電般激射而出
幾乎是同時,除了原來點名負責壓陣以防炸胡的,所有人急速涌了過去
前方一前而后三道身影在礦道一閃急速掉頭疾奔,朱斂明當即厲喝一聲“哪里跑”
他一抬袖,流星鏢嗖嗖疾追而上一場激烈的交戰立即展開,那驟然暴露的三人毫無疑問陷入了下風,幸好礦道很窄,為首者低喝一聲“往左撤”
這人嗓音低沉微微啞,帶著幾分天然的冷漠,一聽這個聲音,朱斂明季元昊精神大振,朱斂明一揮手,厲喝“格殺勿論”
季元昊已急攻而上
朱斂明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冷冷盯了季元昊一眼,卻暫時沒吭聲。兩人聯手暴起,瞬間將那楊延宗逼退了好幾步朱斂明盯緊楊延宗的腰腹內袋位置,一連挑了好幾次,最后一次,終于成功了
楊延宗胸腹一縮,朱斂明厲喝一聲身形暴起,前者再閃慢了一小個半拍,劍尖“叮”一聲,終于觸及了一個銅質硬物
在朱斂明和季元昊的聯手之下,最終成功挑飛了那枚銅牌,烏色銅牌高高飛起,楊延宗大怒深呼吸一聲,對面三人同時一躍而起去抓
無奈朱斂明及季元昊的手下人都盯緊了這一刻,一齊向對方發動無差別攻擊受到攻擊最多的當然是楊延宗方,堅持要取只怕得身負重傷,逼迫著他不得不往后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