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新娘子送到后院,之后就是喜宴,其余瑣事暫且擱下,今日是他的大婚之喜。
喜宴規模大,光敬酒就敬了八十多桌,還不包括另一邊的女宴,鬧到三更時分,才總算散了。
楊延宗被人扶了走了一段,等離開了宴席范圍,他擺了擺手,阿照楊延貞松開,他微微蹌踉走得幾步,接下來就穩了。
至新房門前,身后跟著的人便散了,纁紅的燈籠投下一片暖色喜慶的暈光,他側耳聽聽,里頭有輕盈瑣碎的腳步聲,正從小隔間溜出起來,他心里暗哼一聲,果然蘇瓷并不會規規矩矩坐在床沿等著他回房。
不過他推開房門,卻對上一張笑容可掬的臉蛋,她兩靨涂了胭脂,眼尾微微拉上拍上紅暈,是從未見過的艷麗妝容,一雙點漆般大眼睛靈氣逼人,嫵媚又可愛,她正在圓桌邊吃東西,手里舀著一個大大的四喜丸子在啜咬,一見他回,那雙漂亮的小臉便露出燦爛的笑臉,“回來啦快過來,歇歇,我特地給你留了酸筍乳鴿盅,這個好,醒酒又暖胃”
她拉他桌旁,把特地留在食盒里暖著的湯盅和兩個開胃小菜端出來,又討好遞上一雙筷子。
熱熱暖暖的湯羹入腹,一直喝酒有些火燒火灼的胃腸立即得到緩解,她這般殷勤乖巧,楊延宗心里那氣才總算消了些。
兩人吃飽喝足,洗手涑口,回了內房。
紅艷艷的內室,蘇瓷雙臂疊放撐著趴在博古架上,見楊延宗手動了動,取出一枚折疊得很小很細的紙條出來,展開垂眸瞥了眼。
“咦什么來的。”
蘇瓷好奇,趕緊湊過去想看,作為皇宮事件的當事人之一,她腦筋一轉,立馬就想起黃得衛了,“黃大統領給的”老皇帝有什么指示了
她巴著楊延宗的手臂湊頭過去想看,楊延宗手掌一翻,那字條就不知哪去了,蘇瓷不干了,“喂,楊延宗,你這人怎么這樣”
不帶這樣的啊,都在跟前了也不給看看,這不故意吊人胃口嗎
“別管這些。”今晚是管這些破事的時候嗎
楊延宗像聲控馬達似的,立馬就轉過頭來“你剛才叫我什么”
“告訴我,我是誰”
他一翻,一個擒拿手要拿住蘇瓷手腕,這招蘇瓷見識多了,她反應敏捷,左臂一收貼在膻中,拳背向上;右手則往下一橫一收,往上一擋
這是空手道經典的上段格擋姿勢,雖然簡單,但經過千錘百煉再簡化到極致的東西都有一種共同特點就是實用和有效,她第一次使,驟不及防的,居然被她成功擋住了,她趕緊趁機往后一躍,躲在博古架后面。
楊延宗危險瞇眼,冷哼一聲,內息一動,左手閃電般以小擒拿手擒了上去
要是來真的,十個捆一個蘇瓷也打不過楊延宗,兩三下就被剪住雙手按住了。
蘇瓷哈哈大笑。
按在被面上的她十分認慫,“相公,夫君,夫君你輕一點啊哈哈。”
楊延宗又氣又笑,想這丫頭含羞帶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過他想想,兩人之間也是和一般夫妻不同的,這個也就罷了,只不過唯有一點
他把她提起翻過來,“你可記著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