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規則制定者。
他寬容,那是他愿意寬容,倘若他不愿意,他馬上就能讓你見識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蘇瓷心里嘖了一下,就一點都不意外。
哪怕最近楊延宗表現得多么的溫和,她也沒忘楊大佬的大白鯊本質。
當然,楊延宗對他娘還是很寬容的,察覺顏氏的驚駭,他斂了斂,很快就外露的氣勢斂起,那種血腥駭然的感覺就散了,他俯身扶住母親,和她說道理“世子如今這般的罪名,留在咱們家里總是有些不合適的,你說是嗎娘”
顏氏總算緩過來了,但方才心驚膽顫的感覺仍在,她有些訥訥,但顏氏對顏姨娘感情還是很深的,姐妹年幼遭遇抄家夤夜外逃,當年她年紀小,是她姐姐一路拉著她的手跌跌撞撞走出來的,后來又落入人販子手中,姐妹倆逃到一半被發現追上,最后是她姐姐犧牲自己把她推上船,讓她逃出生天,自己卻被逮回去。
不然顏氏后來也不能幸運嫁給楊重嬰。
而顏姨娘卻被輾轉賣了多次,賣進六王府府中。
或許顏氏姐妹在別人眼中有各種缺點,但姐妹情卻是真的,真正的相依為命。
顏氏急了,顧不上那點驚悸,趕緊拉著楊延宗的手,“別人不管你姨母,難道你也不管她嗎你娘母家死絕了,就剩這么一點血親了,你難道連口飯都不給她吃嗎”
楊延宗拍了拍他母親的背,想了想,最后說“那將她安排在南郊莊子住,可好”
這算得上一個折中的辦法,再多,那就不可能了,最后,顏氏還是答應了。
之后散場,顏氏急忙接了大夫進屋看顏姨娘,楊延宗吩咐幾句,楊延貞便去了,他立在大廳片刻,轉身離去。
蘇瓷順勢跟著他出去了。
兩人一前一后。
這人男人走得很快,步伐有些急,跨過后宅大門踏上前院的青石板,卻突然停下來。
他突然站住,蘇瓷正奇怪,楊延宗卻回過身來。
陽光下,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奇怪看著他。
她發飾變了,但一雙眼睛卻從未變過。
不對,其實她發飾也沒變對,一雙嬌俏的纂兒,從來都不是標準的婦人發式。
楊延宗盯了她半晌,忽這般道
“我不喜歡別人敷衍我。”
在他的認知里,婦人該是天然就愛著她的丈夫,以她丈夫和家庭為中心的。
婦人進門,冠以夫姓。
夫為妻綱。
天下自來如此。
但這一回,兩人的腦電波卻沒接上。
蘇瓷“”
幾個意思
她莫名其妙,大哥你這是在說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