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也只好裝不懂了。
因為很難回答啊,不裝聽不懂糊弄不過去。
嘶,大哥你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做不到啊啊
蘇瓷聳肩,她不知道為毛楊延宗突然就這么高要求了,不,不,她其實是隱隱有點猜測的,但不確定,不過這個猜不猜測區別也不大,反正她也沒辦法。
蘇瓷骨子里是個現代人,和她說無私奉獻一顆紅心向夫婿向夫家你這不是白搭嗎她又不是被古代女德思想荼毒長大的。
走腎她覺得挺好的,搭伙過日子快快樂樂不好么凡事你硬要究根到底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好吧,現在的問題是楊大佬要找她麻煩。
蘇瓷也沒啥辦法,想了想,感覺此題無解,就攤平了,等他氣消了再說吧,反正他也不能因為這點子小事一輩子不回家。
蘇瓷最后將這茬子歸結為小事,咸魚思想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只要不是死人塌房迫在眉睫的,都不算十分緊急。
楊延宗知道的話大概能氣死,不過好在他不知道,但他不知道也夠生氣的了,接下來,兩人拉開了一場持續了小半月的冷戰。
楊延宗待在陽都府邸不回來,一方面是和蘇瓷生氣,另一方面也是實在是事多事大。
外頭并不因兩人冷戰而平靜,反而沸沸揚揚,沉銀和通敵一案已經引爆了,六王大義滅親攜季堰首級當朝請罪更是將事態推至高峰,而先前因有季元昊的暗箱操作,季霖、邊牧將軍陳誠義,四王府和七王府都先后被卷進這件大事之中,一時陽都風起云涌,新一輪的對抗已經迅速拉開帷幕了。
楊延宗一開始盯的就是左衛都指揮使的這個正職,他把張伯騫搞下去,目的當然是要取而代之了。
只不過,這個過程比預料中還要驚險得多
蘇瓷和蘇燕姐妹頭挨頭在嗦粉的時候,楊延宗此刻卻身在老皇帝的上陽大殿。
老皇帝先提審的當然是張伯騫,可張伯騫沒做過啊,當然是喊冤的,他被關押了將近兩個月,早痛定思痛已經將思路理清了,立馬就將坤國舅和楊延宗咬了出來了。
“陛下明察,臣沒有臣一心一意完成陛下交予臣的差事,臣無能臣罪該萬死,但臣絕對沒有通敵啊臣與北戎人誓不兩立啊”
張伯騫涕淚交流,重重叩首“是坤國舅與楊延宗合謀,此賊狼子野心,坤國舅唯恐清算亦其心可誅,必是此二人,聯手制造的偽證”
老皇帝垂眸看他,面沉如水,童繼恩和章太監的口供他已經聽過了,但怎么說呢,老皇帝能把這件差事交給張伯騫,本身信任度是非常高的,而張伯騫此刻也實在真情實感,額頭磕得鮮血飛濺,老皇帝沉著臉聽了半晌,最終聽到“此賊狼子野心,坤國舅唯恐清算亦其心可誅”,眼睛瞇了瞇,最終發話“來人,去將此二人召來”
持刀戴甲的御前禁軍沖進府邸的時候,楊延宗眼神微閃,待他到,坤國舅已經在了。
楊延宗和坤國舅跪在玉階之下,老皇帝瞇眼打量著這兩人半晌,冷冷道“別以為朕會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
這句話,也不知是和坤國舅說,還是楊延宗說的,但前者可能性居多,但兩人一聲不吭,叩首就是。
那張重要物證通敵書帛呈上來,孫時平趕緊接過,上玉階呈于御覽。
老皇帝皺眉接過這張蓋有一枚鮮紅印鑒的帛書,有些時日了,印鑒的紅色已不復鮮亮,但能很清晰看見,正是“左衛都指揮使”大印。
老皇帝把帛書丟給工部叫來的老匠人,“驗”
老匠人連忙接過帛書,打開工具箱,開始檢驗。
楊延宗垂眸,表情并無變化,他身邊跪的是坤國舅,他并沒有臨時換掉那張帛書,坤國舅的準備,他是放心的。
坤國舅心里哼了一聲,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