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如豆,暈然暖黃。
兩人半枕在軟塌上,楊延宗用很輕緩的語調把這兩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蘇瓷抱著軟枕,褲腿半掀擱在他大腿上,懶懶散散,毫無形象趴在,劉海一撮呆毛萌萌翹著。
楊延宗揪了她呆毛一下,“你這額發怎么又剪了”
古代來說,劉海是未婚少女專屬的,婚后就會蓄長不再剪短,和其他頭發一起綰進發髻里,這里頭還有個儀式叫開臉,開了臉后出嫁,就表示要告別少女發式了。
蘇瓷才不管這個,開臉對她而言就是用線把臉毛絞一遍,哎喲哎喲完了,也就完了,她喜歡留劉海呀。
她笑嘻嘻的,把呆毛撥回來,在短榻上打了個滾,差點滾下去了,被楊延宗眼疾手快一把撈回來,她嚇了一下卻一點不怕,趴在他胸口哧哈哈笑著戳著。
楊延宗擼了一下她的亂糟糟的額發,他現在也不和她糾結這些東西,行吧,她喜歡留著就留著吧,他捏捏她的小腿,問“今兒這是沒蹲馬步”
蘇瓷想練武,他特地抽了點時間出來指導她,內就是引導她冥想調息,外就是蹲馬步,不管是誰,想練武都是這么走過來的,由淺入深,都很辛苦,開頭還很枯燥。
蘇瓷立馬閉嘴不說話了,昨天蹲了一個時辰的馬步,最低要求了,她分了七八次才勉強蹲完,熬一天就不行了,媽耶這古代的習武站樁真不是人干的活啊,她使勁搓了好久藥油才睡,第二天睡醒還是疼得齜牙咧嘴。
不行了,不干了,據說要蹲上兩年才算入門成功,她實在是干不來了。
怪不得得從小孩子煉起才可能大成,這成年人骨頭都長硬了再學實在太痛苦了。
蘇瓷裝死,楊延宗問了兩次她都裝沒聽見,摟著他的脖子撒嬌,“我餓了,我困了,你的宵夜到底來不來嘛”
行吧,早就猜這個嬌氣包干不長的,楊延宗勾了勾唇角,把她橫抱起來,擱在方桌邊坐著,抬頭“進來。”
宵夜早就來了,不過阿康機靈,輕輕敲了一次門里頭沒反應,就不敲了。
阿康眼觀鼻,鼻觀心,把食盒送進來。
楊延宗還沒吃晚飯呢,這頓晚飯加宵夜了,蘇瓷瞄瞄那個大食盒,用腳丫子踹踹他。
以前沒結婚之前她都不愛干擺盤擺碗的活兒了,更何況現在。
她拿眼睛溜了他,話說,談戀愛時這活兒通常都是男方干的。
楊延宗氣結,掐住她小腿肚子上的嫩肉轉了一圈,蘇瓷尖叫大笑,兩人鬧了一會,最后還是他無可奈何起身,板著臉被食盒拖過來了。
蘇瓷伸手拿起一雙筷子,吮吮坐等嘿嘿嘿。
等他拉著臉把盤碗都放好,她笑了一聲,夾了一塊蒜苔小炒肉,送到他嘴邊。
楊大佬瞟了她一眼,欠欠唇吃了。
“那邊的清炒黃芽,給我夾一下唄”她沒穿鞋,胳膊不夠長。
楊延宗給她夾了,只是在放在她碗的中途,不知怎地心念一轉,卻直接送到她嘴邊去了。
蘇瓷笑嘻嘻,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飛了他一眼,啊嗚吃了。
他夾的有點多,掉了點,她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把掉碗里的都撿起一起吃了,腮幫子有點鼓囊,一包一包的格外粉嫩可愛,楊延宗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咦咦,多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