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掙扎起來。
她才剛一回頭,誰知第一口呼吸的空氣就嗅到了濃烈的酒味,夾雜著脂粉味,這種甜腥的味道和酒息混合在一起嗆進呼吸道,濃重地讓人幾欲作嘔
他媽的,她最多就接受漂鴨,不能接受濕水黃瓜,太他媽的惡心了簡直一瞬突破她的底線。
她心里厭惡感一瞬飆升,掙扎起來,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卡一甩,“滾”
可蘇瓷的身手和楊延宗是沒法比,兩人扭纏在一起,楊延宗又驚又怒,手腕一翻就重新扣住她,蘇瓷閃了一半,被他從背后死死箍住,這么一下環抱死扣,那種混合脂粉甜香簡直撲頭蓋臉充斥心肺,她倏地脖子往前伸,腳使勁踹,可身后的男人下盤簡直穩得像老樹盤根,紋絲不動,她回頭怒叱“我讓你滾你聽見了沒”
她深深屏住呼吸,蘇瓷也不是真怕楊延宗,她真惱得一瞬破防了
楊延宗挨了兩巴掌,他一惱,只是月光朦朧,他突然看見蘇瓷眉宇間毫不遮掩的厭惡,心里無端一慌,剎那他明白她厭惡的是什么,“我沒有”
他急促說道,拉著她的手去摸自己領口和腰帶,月光下,可以清晰看見兩者都好好的,他身上衣物及配飾紋絲不動,一點被解開過的痕跡都沒有。
他往后退開一點,單手去扯腰帶,把外袍卸下來扔一邊,又拿起她隨手搭在屏風上的擦臉的濕毛巾,用力抹了抹脖子和下頜,擲下剛才兩人扭打間把高幾撞翻了,大花瓶撞碎潑蘇瓷半臉和一地的水和大小碎瓷,他打橫一抱著她直接回床上。
他粗喘著,二話不說去親吻她,很用力,唇舌一碰,他嘴里確實只有酒味,沒有脂粉味。
蘇瓷喘不過氣,這酒味讓她難受,她仰頭,把他的臉推開,楊延宗反手緊緊箍著她,她掙了兩下,沒掙動,楊延宗啞聲怒道“我都說我沒有”
“那些個女人,我全都沒碰過”
吼出聲后,他有幾分難堪,垂眼片刻“一個都沒有。”
床帳內一寂,蘇瓷聞言不由一呆,一個都沒有
這怎么可能
大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蘇瓷本來已經調整好心態,恢復平靜了。她這人有個好處,對環境適應良好,從不愛傷春悲秋,甚至正院的氛圍在她的影響下都漸漸恢復正常了,和從前沒什么兩樣。
可以說,她的生活已經回歸正軌了。
男人嘛,也就那回事,她本來就沒有掏心掏肺,惆悵過,索然過,感慨過,也就過去了,人沒有了男人也照樣能活得很快樂。
最近她搞大蒜素搞得不亦樂乎。
楊延宗已經漸漸被她拋在腦后了。
可在這個當口,他突然告訴她,他從來沒有碰過別人的女人。
她不由呆了,第一反應是吃驚,這怎么可能啊
那兩個御賜貢女,他當天在木香堂待了一宿,次日清晨才離開上朝,滿府上下,是個人都知道了。那兩個貢女第二天還想來給她請安呢,不過還沒踏入后院一步,就被值班的親衛給攆走了。
不過顏氏見了,她特地叫馮婆子去木香堂叫的人,病榻上見的,真的毅力可嘉。
現在他說沒有
記可有經驗的婆子一看,就知道那兩女是真破了身的,這些八卦雖沒在她面前說,但宅子就那么大,作為當事人的蘇瓷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的。
黑暗里,只聽楊延宗冷哼一聲“是不是貢女還另說,坤氏就想塞人到我身邊,倒也看看我愿不愿意”
只要他不愿意,有的是方法。
“一人一個,回頭賞下去就是了。”
話罷,楊延宗垂眸看她,蘇瓷神色有些恍然,也有些事情變化太快沒反應全的呆,眨了下眼睛,卻是不再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