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的姿容他的神態,就像是一個久病成疾的瘋癲之人,眼底微微發紅,瞳孔深處盡是瘋狂之色,就好比被人戳中了命門一般的可怖。
“你問我,我為什么要抓東辰島的弟子”東升重復著方所的問底,神色中透漏出濃濃的嘲諷意味。
“方道友啊,你還是這么的不食人間煙火,我這一生的回溯,難道你沒看見嗎你在第一重陣法中看到的,不是幻境,也不是虛假的,而是我切實經歷過的是我這輩子的回溯”
“你說我為什么要抓東辰島的弟子你說我為什么要抓東辰島的弟子
就因為他們見死不救就因為他們間接害死了月蓉這個理由夠不夠”
隨著東升的自述,他的語速越來越快,神色也越發的癲狂,像是陷入到了某種巨大的痛苦之中,眼底紅的幾近要滴出血淚來。
這一瞬間,君洛覺得自己好似又看到了那個東辰島山門前的東升,被恨意和怒火完全充斥。
方朔閉了閉眼睛,在這件事上,站在東辰島的一邊,他當然可以說堂而皇之的說,這是李月蓉命該如此,李月蓉是李家的犧牲品,他最該怨怪的人并不是東辰島的那些弟子,而是李家的那批人。東辰島的長老也不是見死不救,而是真的到了煉丹的危急關頭,無法停下來。
他可以找出一千種一萬種的理由,來將東辰島從這件事上摘除。但關于種種理由東升會聽嗎他不會。
他失了理智,才不會管對方到底因為何種原因,只會記得東辰島是見死不救,只會記得所有害了李月蓉的人
方朔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情緒“那城中那些無辜的少女呢她們何其無辜,又有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那么月蓉呢她那么善良又有什么錯既然這天下許多無辜之人就是活該要死的,那么再多死幾個也沒什么問題吧”
方朔的眸色有些深,像是能吸入萬物的深淵“所以,你抓那些少女到底是什么目的,她們如今在哪里還有我們東辰島的弟子又在哪里”
東升笑了起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啊現在知道著急救人了我偏不讓你們如愿我當年所體會的痛苦,我定然要讓你們所有人都體會一次”
毫無疑問,東升已經瘋了,甚至已經沒了作為一個人該有的正常思維。
他就坐在哪里嘲諷的看著方朔,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可惜了,你身邊的這個小丫頭,警覺心太強了,不然啊,她也未必還能同你一起站在這里。”
“哦,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其實在第一天晚上的時候,她也昏迷了吧,只不過后來被你給救了可見這個小丫頭在你心里的地位還不低,所以方道友你可要看好了。”說到最后的時候,東升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濃濃的警告意味。
“如果在這件事上,你選擇就此收手的話,看在曾經大家是朋友的面子上,我可以放過這個小丫頭。”
這句話話音剛落,還不等方朔表態,君洛率先笑出聲來“真不明白,這位道友你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一定能抓到我憑借你的那幾個酒囊飯袋,還是憑借你背后的人”
東升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了君洛,大量過后,他默默的收起了原本的輕視。
“本以為是個普通的東辰島弟子,看你這資質,恐怕至少也是個親傳了。倘若你也死在這里,東辰島應該足夠心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