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二郎,俺可長時間不見恁兄妹唻,快坐快坐。”常大叔給客人端了一份湯和餅,轉頭就看到了沈笑幾個。
“大叔,俺可想大嬸做的粉漿面條了,給俺換成粉漿面條中不
俺自己做不出來這味兒。”沈笑一口流利的家鄉話,讓正在烙油餅的鄭大嬸倍感親切。
她熟練的將炸油餅翻好面,“可中唻,恁等著,俺給你盛,他大,恁來看會兒爐。”
話落不久,一大碗的粉漿面條端來,略摻些高梁面的面條,粉白湯色里白中掛紅,藏在面里的葉菜,配著上面綠油油的芹菜丁,再加一勺黃豆鹵花生,點兩滴香油,酸香的味道,讓沈笑甚是懷念。
她閉上眼睛,略略垂首碗沿,吸著鼻子左右擺頭,仿佛能聞到另一個時空姑姑的味道。
四丫卻是完全不敢浪費人生中的第一次外食。
吃的認認真真,唯恐記不住這味道,又把速度放慢一些。
她完全不曉得旁邊的沈志和盧家兄妹在看什么。
其實這幾個人只是看著碗里花生,肉片,豆筋,面筋,昆布齊聚,焦黃色里隱著白嫩豆花兒的咸豆腐腦兒。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又低頭吃了一勺,麻辣咸香。
再配上一口香酥的油餅,怎么也理解不了沈笑為何如此偏愛那酸酸的面條。
瞧她,一口接著一口,好似人間美味一樣的好吃。
他們隔壁桌的一個頭戴四方平定巾,身著中規中矩青灰色掩腳直綴的男子,見沈笑吃的香,即刻丟下剛喝了一口的胡辣湯。
“老板我也要那個。”他手指著沈笑的面條,一個箭步來到桌前。
迅速蹲在沈笑的旁邊,抬頭一笑,“是不是很好吃我聞著很香。”
那人居然說的一口好官話,憑著口音長相,很難判斷是不是本地人,偏他還雙手托腮,帶著一臉純粹的笑容,大眼睛緊緊盯著沈笑那碗粉漿面條咽口水。
沈笑不得不停下想要再吃一口的動作,同時踢了一下面有慍色要張口趕人的二哥。
她覺得這人其實并不需要自己回答他。
好在這會兒食客已不多,常大叔很快就端來一碗面“客官,給您的面放桌上了。”
話音才落,那人眨眼間就跳回自己的桌前。
他對面一個梳著獨角朝天辮的小小子問“這么多你吃的完嗎”
小小子八九歲左右,剛剛已經見他喝了一大碗咸豆腐腦,吃了半盤油餅了。“要不我幫你喝光這碗胡辣湯吧”不然多浪費呀
那人卻是道“你幫我把凳子和餅搬來,我再送你一大份油餅。”
“好嘞”小小子跳起來就行動。
低頭吃的正香的沈笑幾個,忽見那人又捧著碗面轉到他們桌上,幾個人面面相覷。
那人吃的又快又不失禮儀,轉瞬間,一碗面竟是干干凈凈。
在沈笑他們的目瞪口呆中,他抽出絹布拭了拭唇角,“真的很好吃呀”
難道你就是來給我們表演面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