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兩不去。”沈大伯不想讓侄女直往墳里去。
沈笑心中一動,“大伯,清明有雨不方便,什么時候,我能去趟保定呢”
沈大伯沉吟片刻道,“該去的,你也不小了。
不過,等等吧,那里離的遠,我們人生地不熟的。”
“那回頭,我爹回來了,我和他先去那打聽打聽。”程懷謙自薦。
“這”沈大伯沒有立即答應。
“三爺,東西都準備好了,明早咱們就能出發。”老顧頭將疊好的金袞又檢查一遍道。
顧道長看看他那半截手臂,“下雨了,你”
“沒事兒,我好著呢。當年表姑娘給我配了好多藥,把我的病根給除了。”老顧頭拍拍手臂道。
顧道長頜首,抬眼間,就見苗氏一臉古怪的進來道“三爺,那個人又來了。
這回問表姑娘的墓在哪”
他笑道,“我去會會他。”
老顧頭搶先,道“三爺,我去吧,十幾年前的兵禍,就有前齊皇室的人參和。
您,為了教訓這人,不值當被人認出來。”
顧道長越過他道“哼,我問心無愧,對大齊,我父兄守衛邊關戰死沙場,我在北疆一呆幾十年隱姓埋名。
對大周,我帶兵奇襲北疆王帳,我妹妹不僅將閱書樓完全護下,還在戰場上屢立戰功。”
“三爺,那您不打算見表姑娘的女兒了
她家只是普通百姓,經不起那些人的折滕。”苗氏輕聲道。
顧道長頓時僵住,歇氣道“顧旗,狠狠給我揍他一頓。”
“得令。”老顧頭一下竄出房門。
大門外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帶進了暗巷。
老顧頭一頓拳腳下去,那人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陸侍郎,表姑娘已經沒了,我們不去找你算帳,你就不要再出來礙眼。”老顧頭呸他一聲道“你真不如你父兄。”
陸承訓擦擦嘴角,看著老顧頭離開,他其實不想來的,是大哥逼著他來。
那個女兒,生下來時他也抱過也想對她好。
可是,每每一看到妻子那張面無面情的臉,聽到外人說他憑借妻子才點了二甲頭名,他就卻步
納了妾室,更是自己色迷了心竅。
他沒有想到,自己調任回京,親自到保定接女兒時,她打自己眼前過去,竟然不認識自己。
那時,他是怎么做的,惱怒之下回了京,后來每每讓娘接人回來,她都說孩子不愿回來。
自己居然自欺欺人的信了。
他真傻他女兒那么多年不見他,怎么可能會認出他來。
他真傻,只敢在女兒跪經那幾年,悄悄的去看她。
現在,他知道了,他爹雖然臥床,他家卻并未失去圣眷。
爵位一代而終,是爹要求的,這樣,太祖就不用為封爵而憂心。
現在,他也知道,是他的自私和虛榮,讓他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沈笑一點也不知道這些,知道了也只會說他,早干什么了。
這會兒,她正在廚房里燒鍋,看著大嫂把棒子面打成糊,倒在沸騰的紅薯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