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懷謙收好了蓋著官印的契書離開,他與管大舅道“這荒地,出息進項不知會到了何時,若是手里還有余錢,再買個鋪子才更好些。”
管大舅道“縣里的鋪子,好位置不好找呀。”
劉司吏神秘的一笑,道“老管,你還不知道吧,阮家正在低價賣宅院鋪子。”
“阮秀才家里”管大舅一頓,道,“如今,他已經不是秀才了,開革了。那些鋪子可惜了。”
“怎么樣要不要買一個,我給你留個。”劉司吏挑眉。
管大舅搖頭,道“買不起,最便宜的一間也得百十兩。”
“你呀。”劉司吏笑道,這老管進衙門十幾年,難得沒有搜刮油水。
這邊,沈大伯他們到家后,沒有進去村口,而是趕車到磚瓦場訂磚瓦去了。
程懷謙在村口下了車,揣著熱氣騰騰的地契來找沈笑。
他在沈笑這的一百八十兩銀子,如今剩下了九十兩。
不過,卻是又多了一張地契給沈笑,“七兩,我也不會種地,這地你幫我一起照看了吧。”程懷謙還道“地里有了出息,我分你一半。”
沈笑十分心動,想了想道“那我種什么你可不能有意見。”
“隨便你種,賠了算我的,賺了咱們分。”程懷謙沒有不答應的。
時間過的飛快,辣椒苗都定植種下后,村里看到沈大伯家一車車磚瓦和木什買入,終于確信他們家和譚秀才家里定親了。
大家心里羨慕的不行,少不了見到沈志就打趣他一兩句。
沈笑每天都看到,她二哥大早起去給縣城幾家酒樓飯館送菜時,都收拾的齊齊整整,還不讓她跟著。
沈志趁著每次送菜,總要拐到繡坊去一趟,給譚二娘送些他專門挖的春筍,或者是從槐樹上摘下來的槐花。
當然,也不是每次都正巧遇到譚二娘來開門,有時凌氏和兒媳來開門時,就會碰巧收到沈志送的東西。
不過很快,沈志就沒有辦法送東西了,因為到了小麥灌漿期,家家戶戶都排隊都小麥施肥澆水。
可是今年的天有些旱,雖然往年可以放河里的水來澆地,但是今年特別的嚴格。
不能夠同時放好幾家的水渠澆地。
沈大伯干著急沒有辦法。
怎么辦,東洼兩畝地先前,生生用人力拉水過來澆地。
水洼地也只好這么干,程懷謙和顧道長就住在了沈家一起幫忙,直到今天澆完所有地才返回后莊村。
此時的天氣開始熱了起來,午休之后的程懷謙又恢復了精神,他與顧道長剛進了家門,就見到程大為坐在院里的槐樹下,正與老顧頭喝茶。
“爹,你回來了。”程懷謙高興的撲上前來。
程大為忙忙扶住他,笑道“還是毛毛躁躁的。”
他給顧道長行了一禮,眼帶詢問,看到顧道長連連點頭示意時,他明白,程懷謙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念哥兒,你不怪我嗎”
“爹,說什么呢沒有你怕我長不大呢。”程懷謙扶他坐下,然后跪下道“爹,你救了我養大了我,就是我爹。”
說著,他就磕下頭去。
程大為拉不住他,只好任他磕下三個頭去。
顧道長與老顧頭都笑著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