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錢人也不容易啊。
看看把孩子逼成啥樣了。
聽著于大爺的嘆息,季連霍緊抿嘴唇,眼中跳著點點光芒,就連伏在季連霍背后的季大寶,都明顯感覺到了小叔的愉悅。
也是,自從父母死后,除了自己這個拖油瓶,好像再沒人這么親昵的接近過小叔。
季大寶用小手撐起臉,認真思考,眼睛轉了又轉。
剛剛那個年輕男人,自己確實見過,還不止一次,只不過是在二十年后。
最后一次見他,是在財經新聞報上,那條新聞的標題,季大寶現在都還記著。
王氏集團破產清算,資不抵債,實控人曾被評為“杰出企業家”。
當時報紙的配圖,就是剛剛那男人被評“杰出企業家”時照片,之前有多么意氣風發,之后就有多么狼狽無助。
季大寶當時沒有關注事情的發展,更沒有空關心男人的結局,因為小叔安排的聯姻對象,已經住進自己的別墅,還搞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
呵,女人。
季大寶傲嬌的揚了揚腦袋,揚到脖子酸困后,又緩緩縮了回去。
天色暗了下來,這條街的活力正在緩緩匯聚,年輕男女們說說笑笑,呼朋喚友的一起來放松。
這時候蘇城的房價不過兩千一平,年輕人們的壓力,著實比二十年后小的多。
季大寶正琢磨著怎么發家致富,想了半晌,忽的發覺小叔之前就坐在板車上,到現在許久沒有動。
季大寶艱難的探頭,扒著季連霍的肩膀,成功看到自家小叔出神的表情。
這種模樣,季大寶幾乎沒在季連霍身上見到過,只記得接下來的五年,幾乎磨平了季連霍所有棱角,之后即便到了冷家,季連霍也再沒有過這種表情。
冷家爺爺也曾想過,給小叔找個伴,可惜小叔從來沒有這樣的念頭,更是對任何人都保持十足的警惕。
別說伴侶,自從于大爺過世之后,他連能說話的朋友都沒了。
季大寶正感慨著,隱約間聽到前面傳來幾句污言穢語,定睛一看,頓時渾身上下寒毛直豎
七八個混混圍著一個小攤,對攤主的女兒動手動腳,攤主險些哭出聲,連忙拿出錢,塞在混混領頭的手里。
季大寶渾身僵直,這個場面自己見過,再不過幾分鐘,這些混混就會注意到季連霍,緊接著就是所有苦難的開始。
那些天殺的小混混,正面打不過季連霍,就會故意對自己下手,用棍子去敲一個剛滿周歲孩子的頭,季連霍為了保護自己,只能趴在地上,牢牢護著自己,用身體擋住他們的攻擊。
季連霍骨頭斷的時候,會發出“咔擦”一聲,季大寶不想再聽,也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
“啊,嗚嗚”季大寶用手快速的拍季連霍,季連霍剛從記憶中回神,一眼就看到朝自己方向走來的混混們。
來不及了
季大寶急的快喊出聲。
快跑
“啊呀,今天的保護費,我差點忘交了。”于大爺顫巍巍的走上前,緩緩從懷里掏錢,領頭的混混一眼就看到季連霍,直接推倒擋在前面的老家伙。
看著來人,季連霍臉色沉了下來,緩緩起身,看了一眼倒地的于大爺,垂在身邊的手握了握,忍住沒有上前攙扶。
“你小子,好大的膽子,還敢在這擺攤”領頭混混滿眼怒火,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這小子出手太狠,打起架來像是不要命一樣,自己這邊五個人,愣是打不過他一個
上一次打架,如果對方手里和自己一樣拿的是刀,自己怕是墳頭草都半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