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時間,溫江省電視臺就播出本屆高考文科狀元和理科狀元的專題采訪,還安排在八點的黃金檔。
王昭謀特意打開電視,抱著大病初愈還蔫嗒嗒的季大寶,叫來程嫂和老齊,一起觀看。
季連霍早早回到自己房間,程嫂笑著去叫,怎么敲門都叫不出來。
文科狀元來自晉城,是個戴眼鏡的小姑娘,嬌俏可愛,對著鏡頭臉紅撲撲的,面對記者采訪提問,開口羞澀。
輪到季連霍的采訪片段,鏡頭先是取了蘇城一中校門口的景色,然后切換畫面,到了季連霍身上。
老齊看著季連霍下那一排介紹的小字,還大聲讀了出來。
“溫江省理科狀元蘇城一中季連霍。”
王昭謀一手撐著,將季大寶支愣起來,看季連霍的采訪內容。
“大家好,我是溫江省03屆理科狀元季連霍,來自蘇城一中。”
季連霍表情自然,腰身修直,面對鏡頭分毫不怯,反而有種反向控場的氣場。
“嘖,你看看小季。”老齊故意扯著聲音,“多么大方,多么帥氣,知道的人說心態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省電視臺是自家的哈哈哈”
王昭謀笑而不語,已經能想象到季連霍在自己臥室,趴在床上滿臉通紅的模樣。
“季連霍同學,你是溫江省高考改革后第一屆理科狀元,你有什么經驗與同學們分享嗎”記者開口問道。
“雖然高考改革后,理科多了一門生物,但生物的內容相比物理和化學,相對的易學”
電視上的季連霍沒有什么表情,出眾的外貌和流暢的談吐格外引人注目。
王昭謀看著屏幕中的少年,忽然間發覺,比起剛來的時候,季連霍的五官明晰很多,越發顯的輪廓立體,眉峰俊逸目色黑沉,幾分孤高糅合其間,像是油彩畫中顏色濃艷的一筆,是讓人無法忽視的鋒銳。
不知不覺間,少年身上似乎已經有了上一世冷家主事人的影子,只是他現在能力和閱歷有限,還無法達到冷家繼承人的水平。
王昭謀垂眼看向季大寶,微微低頭,像是惡魔在他耳邊低語。
“你距離高考,只剩下六千兩百多天了”
季大寶下意識一個激靈,有些驚恐的回頭看向男人。
大哥,行行好,我還是個孩子
季大寶恍惚間看到成疊的練習冊在自己面前堆起,但轉念一想,再過四年多,自己就會被冷家找回去,到時候眾人還會在意自己的高考成績,王昭謀還會管著自己嗎
完全沒可能
這么一想,季大寶又放松下來。
采訪省狀元的節目不僅有一天八點播,第二天還有回放,一大媽正看著電視,越看上面的男生,越覺得眼熟。
“啊呀,這小伙子我見過”大媽驚訝出聲,看向自己旁邊的兒子兒媳。
“這就是我們蘇城的人。”大媽兒子正握著遙控板,眼中是止不住的羨意,再看看自己的孩子,巴不得自己孩子也像這男生一樣,考個狀元出來。
“不是,他是那個季家的災星啊我之前還跟你們說過”大媽連忙開口,“他死了爹媽之后,又死了哥哥嫂子,好多人都知道這事”
“這哪是災星啊。”兒媳婦忍不住開口,指向電視,“人家是理科狀元,分明是文曲星”
“對啊”兒子也點頭贊同,“文曲星那可是福星,怎么就成災星了。”
大媽想到什么,嚅囁半晌,再看看自己孫子,突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媽”兒子看著母親模樣,好奇詢問。
“別提了”大媽有些懊悔的一拍大腿,“這季家的小伙子,之前在街上賣水果來著,我還去買了橘子回來。”
“這是好事啊。”兒子兒媳一聽樂了,“給孩子吃文曲星賣的橘子,沾沾喜氣呢”
“我當時哪知道這事啊。”大媽后悔不跌,“我看孩子吃了幾瓣就不想吃,你們又出了差,覺著買多了虧,借口那橘子有問題,還把橘子全給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