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雙雙定了定神,接著把給好友的信寫好,又畫了張畫像。
她這兩天和府中侍衛打聽了關于畫舫藏尸案的事,聽到個叫她十分在意的細節。
剛才聽長姐說父兄在京城,連雙雙心里頓時有種難以壓下去的直覺這個藏尸案也許不僅僅是沖著王厲來的。
只是王厲那脾氣太容易得罪人,所以大伙都下意識往他身上想而已。
而那天那個潑皮少年果然沒去官府。
都說“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們這種市井小民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很多時候他們會口口相傳一個很沒道理但又人人都遵循的默契若非迫不得已,千萬別和官府打交道。
連雙雙想叫人暗中把那潑皮少年尋來,她親自問問還有沒有什么線索。
一番忙碌下來,太陽已經西斜。
連雙雙派去送信的小廝回來了,還帶回了好友的回信,說是兩日后正好是書院的休沐,可以出來一見。
連雙雙剛把回信收好,便聽王厲派人過來喊她過去伺候。
她洗凈手過去王厲那邊,就瞧見王厲很不滿意地挑剔著眼前的菜色。
走近還能聞見他身上沒散去的濃濃酒氣,可見他白天和他那群酒肉朋友到底喝了多少。
連雙雙叫丫鬟取來熱毛巾,自己坐下抓著王厲的手腕說道“洗把臉喝了醒酒茶再吃,不然當然沒胃口。”
王厲睨她一眼,把筷子放下,攬住她的腰給她一個酒氣熏熏的吻。
連雙雙不太喜歡酒的味道,可待在王厲身邊這么久也習慣了。
她順從地由著王厲親了個夠,才取過丫鬟面紅耳赤遞上來的熱毛巾給王厲敷臉。
王厲被那熱騰騰的毛巾一捂,酒意倒是當真散了些。
他就著連雙雙的手喝了半杯醒酒茶,就把那難喝至極的濃茶推開了,還惡劣地湊過去親連雙雙,要給她也嘗嘗濃茶的苦味。
連雙雙就像個沒脾氣的泥人,瞧著誰都能欺負。
王厲順勢把連雙雙抱到了自己腿上,把人牢牢困在自己懷中,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玩她的細腰邊問“你聽說阿姊今天來尋你了你們都說了什么”
連雙雙并不隱瞞“阿姊給我捎了五百兩銀票。”只是長姐所說的出府之事,她還不能和王厲說,她得找個更好的時機才能離開淮南侯府。
王厲也聽人說看到連雙雙姐妹倆就著張銀票推來讓去。
“出手還算大方。”王厲嗤笑著撫過她鴉黑的發,“可她肯定不知曉你在我們淮南侯府過的是什么日子,你隨便一套頭面就能把幾百兩花了去。”
公主府和淮南侯府兩邊的產業都歸王厲所有,王厲自己整天花天酒地,對身邊人也大方得很,從來都不吝于給連雙雙花錢。
王厲生來富貴,什么都不缺,錢財對他而言盡是身外之物,別說自己的枕邊人了,便是他那群酒肉朋友開了口,他也是大方地直接給錢。
若非這幾年連雙雙給他記了賬,他怕是都不在乎到底散出去多少家財。
可對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來說,五百兩著實不少了。
換成尋常人家,在江南置辦個小宅子后還能花上個好幾年。
連雙雙不知該怎么回應王厲頗有些輕蔑的話。
她不想與王厲討論太多關于長姐的事,只能仰頭主動親了上去。
連雙雙都送上門了,王厲也就不再在意連貞嫻送來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