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回眸,卻見一名身著黑布,腰間纏鞭,奴隸主模樣的青年從后面避開他人視線追趕而來。
姜離心中默默分析著地形以及干掉他的可能。
這男子一頭纏巾短發,扎著一個利落的小馬尾,倒有些藝術生的氣息。
可惜兩撇黑色的小胡子破壞了整體美感,讓整個人看著尖酸刻薄起來。
他胸前戴著一枚烏蛇勛章,三頭紅信吞吐,怎么說也是個奴隸市場小頭目。男子步履輕盈,很快便追直姜離面前。
五級而已。可以打。
姜離不動聲色。
禮貌的用語和尖酸的外表終究有些不相符的割裂之感,她決定聽聽追來者的目的再做決定。
對方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警惕地在小巷子環視戒備過后,發現小姑娘選的路竟然很有門道。
不僅是容易被忽略的心理盲區,還是街道與屋舍窗口的雙面死角。
可以說,就算她在這里干了什么,只要聲音不過分大,外面的人根本就毫無覺察
亞倫微松一口氣,對上少女新戴上面巾捂臉、斗篷兜面造型下唯一露出的一雙漂亮而鎮定的眼眸,有些驚奇道:“你居然是一個人完成了任務嗎你也太厲害了”
任務
姜離想到自己劫下的囚車,念頭轉了轉。
能跟上自己的,要么是湊巧看見,要么是本就密切關注著老約翰的這輛馬車。
看他顯然把自己當同類的樣子反抗軍在嵐城里的間諜
亞倫并不知道自己一句話便暴露了身份,而且還認錯了人,皺眉提醒:“不過直接進城的方法太冒險,最近敏感時期,你們隊長沒有交代過么”
“算了算了。”現在說這些顯然沒什么意思。
亞倫把一個小布口袋遞給姜離,快速切入正題,按部就班完成自己的任務:
“你跟我來,先在奴隸營待著,晚些時候我再用運尸體的馬車送你出去。這個拿好,白天你只要小心些便是安全的。”
姜離打開一看,貌似是枚奴隸主徽章,以及皮鞭黑布衣袍等掩飾身份的東西。
她刻意換了個聲音開口,平靜從容,神態自然得沒一點忽悠人的心虛:“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其他任務。”
其他任務
亞倫一愣,隨即微微睜大眼睛。
難道是那個計劃
“原來是這樣。”他露出了然的目光,感嘆地打量了眼披著斗篷的姜離,“難怪頭總說人不可貌相,是我多慮了,抱歉。”
也不知他腦補了什么,臨走時還不忘給姜離握拳打氣灌雞湯:“加油。勝利是屬于我們的。”
邁出拐角,亞倫又一本正經地恢復成了嚴苛尖酸的奴隸老板模樣,對一批奴隸挑挑撿撿。
不少瘦弱的普通人被他揮手買入帳篷,沒多久里面便傳來鞭打哭喊的聲音。
漸漸地里面沒了氣息,方才的奴隸被人拖出來,和數十上百的其他普通人一樣,變成一具毫不起眼的“尸體”被丟上運尸馬車等待清理。
周圍小頭目皆惡意開懷大笑起來。
屋檐房梁一角,斗篷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姜離將下方場景收入眼簾,沉默地足尖輕點,身手利落鉆入屋內。
一個大腹便便的油膩男人把揪著頭發拖拽進來的女奴扔在地上,眼里的欲望暴虐而又惡心:“還叫先割了你的舌頭,再挖了你的眼睛,看你怎么在老子身下叫小騷貨。”
一把鋒銳的長劍架上他險些找不到的脖子,地上的斗篷影子伴隨著屠夫般的粗礪聲音:
“嵐城最近怎么回事好好回答,小心你狗命”
對方一聽便是個亡命之徒
聽說前陣子反抗軍殺了不少子爵大人的兵馬,油膩男人咽了咽口水,身后寒氣直冒。
“我說我說,埃布爾那家伙得了個了不得的存在,說要辦慶典全城狂歡,大家都在做準備”
他的眼珠轉了轉,在姜離看不見的地方,黑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只要您放了我,接下來的信息我一定仔仔細細的告訴您。”
身后人似有意動,慢慢松了手。
男人立即面色扭曲:“去死吧賤呃。”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