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景看了眼默默地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么一回事的時顏,輕笑一聲,道“這么一點小事,倒是不用喚人,我自己來便是了。”
邊說,還邊看向時顏,淡淡一笑道“不知道夫人還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感覺到其他三人頓時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時顏嘴角不禁抽了抽。
看到這么多熟悉的面孔,她莫名有種這里不是西南道,而是望京的都督府的感覺。
她不禁又默默地瞥了恒景一眼,撇了撇嘴道“不用了,都督做事笨手笨腳的,既然喜兒來了,讓喜兒伺候便是,都督便在一旁候著罷。”
喜兒“”
天啊,他們夫人這說的什么還嫌棄起都督笨手笨腳來了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她怎么覺得他們夫人的膽子又比先前大了不少,讓她壓力很大啊
這樣想著,她連忙不停地給自家夫人使眼色,“夫人,奴婢聽陳管事說,早膳都已是備好了,再耽誤下去,恐怕早膳會放涼。奴婢還是先幫夫人梳妝打扮罷。”
時顏看了看身旁的小丫頭,心里多少是有些感慨的,揚了揚嘴角道“好。”
說著,便轉身走進了房里。
喜兒立刻緊跟了進去。
恒景這回沒有跟著進去,看到房門被關上后,才轉頭,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的狂喜的錢甚多,鳳眸微微瞇了瞇道“錢甚多,剛好,我有些事要找你,隨我來罷。”
錢甚多被自家都督看得,不禁打了個激靈。
這是怎么回事他最近沒有做什么惹惱都督的事情吧沒有吧
有了喜兒的到來,時顏沒花多少功夫就收拾好了自己。
在梳妝過程中,她聽著喜兒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著對她的思念,她離開后都督府里都發生了些什么,這一路上她是多么彷徨害怕云云,這才有種,西南道的事情確實告一段落了,那緊張不安的日子已是過去了的感覺。
只是,喜兒雖然也跟著恒景來了西南道,但恒景和韓圻年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也是懵懵懂懂的。
她只記得,某天凌晨,她突然被人強行從溫暖的被窩中提溜了出去,眼角的眼屎還沒擦呢,就被丟到了一輛馬車里,直接出了城。
一直到來到了西南道,她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說著說著,不禁咬了咬唇,道“夫人,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了望京了”
她雖然懵懵懂懂,但有些事情,她還是有感覺的。
時顏默了默,道“短時間內,應是回不了了。”
喜兒臉上的神情不禁更糾結了,只是,她很快便舒展開了眉頭,看著時顏道“罷了,望京也沒什么值得奴婢留戀的,只要只要奴婢還能跟夫人在一起,不管去哪里,奴婢都不怕”
時顏不禁揚了揚嘴角。
然而,不待她說什么,這小丫頭就突然湊到她耳邊,緊張兮兮道“夫人,雖然奴婢蠢笨,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這一路上,奴婢聽到很多百姓在說,都督要反了,都督這般,是要公然跟朝廷作對
都督是不是起事反叛了那那咱們以后,不會就是叛軍了吧”
那他們夫人要怎么辦這以后的生活,是可想而知的顛沛流離。
若是都督成了還好,若是都督敗了,他們夫人的下場會是怎樣,她想都不敢想
在都督越來越看重夫人的時候,喜兒還以為,他們夫人的好日子要到了。
誰知道,事情最后會變成這樣呢
時顏微微挑眉,不知道怎么告訴她,她夫人,早在她都督起事之前,就是叛軍中的一員了。
不明所以的小丫頭還在那里哀傷地感嘆,“夫人遭受的苦楚,怎么總是比尋常女子多呢只是,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只盼著一切順順利利,咱們的日子,能盡快安定下來罷。”
時顏收回看向她的眼神,最后照了一下鏡子,確認自己的儀容沒有問題后,站了起來,道“放心,只要有我在,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保證護你周全。”
說完,便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