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遠行一愣,不解地看向時顏,“有是有,只是不知道夫人突然要找這樣的人,所為何事”
時顏便是心里有著強烈的預感,在沒證實之前也不敢相信,只暗嘆一口氣道“如果有那樣的人,麻煩余郎君請出來罷,我有些事情想詢問一下他。”
原來吃自己父母的瓜,竟是這般復雜的心情
她突然有點理解余遠行和余娘子的心情了。
恒景轉頭看了時顏一眼,雖然一時想不通她想做什么,但也什么都沒說。
很快,一個中年男子便匆匆走了過來,朝余遠行行了個禮,道“不知道郎君喚老奴過來,有什么吩咐”
這男子,正是方才跟著余遠行的夫人出來迎接他們的關管事。
余遠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向時顏道“夫人,關管事在我們家做了四十余年的事,是從我祖父那一輩侍奉下來的,有什么問題,夫人大可以問關管事。”
時顏點了點頭,看向一頭霧水的關管事,直入主題道“關管事,你認識惠州的馮家嗎”
關管事聞言,身子下意識一震,滿臉震驚地看著時顏。
好一會兒,才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夫人為何這么問”
看到關管事的反應,余遠行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猛地坐直了身子。
“不對,我應該問的不是你,”時顏搖了搖頭,緊緊地盯著他道“你們阿郎,小時候,應該認識馮家的人吧”
阿郎,是大興對家里男主人的稱呼,男主人生下來的孩子,則稱呼郎君。
時顏這個問題,明顯問的是余尋歸
關管事怔怔然地看著時顏,一時仿佛不知道怎么回答。
“關管事”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余遠行緊了緊握拳的手,低喝道“我阿爹跟馮家到底是什么關系,你說啊”
惠州的馮家,當初可是顯赫一時,是前任皇后的娘家,便是如今馮家已是沒落了,他又怎會不知道
可是,他阿爹,跟馮家又是什么關系
他阿爹的異常,莫非是跟馮家有關
恒景也立刻表明了時顏的想法,不禁眼簾微垂,眉頭微蹙。
關管事被時顏和余遠行這般聯手催促,早就有些招架不住,往后微微退了一步,咬牙道“郎君,老奴答應了逝去的老太爺,也答應了阿郎,這件事絕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的若這件事被旁人知道,余家恐會招來殺身之禍啊”
余遠行不是沒腦子的人,這時候,自然也已是把所有事情聯系了起來,眼神沉痛道“跟阿爹有私情的那個人,不會是前任的皇后娘娘罷”
關管事立刻恐慌地道“郎君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那你就把一切告訴我”
余遠行突然有些崩潰了,這些年父親對他們的不管不顧,以及懷疑父親和先帝有私情給他帶來的痛苦和折磨,讓他再也忍不下去,猛地站了起來低吼道“難道你非要看著我和清兒受盡折磨,才肯把這件事告訴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