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
時顏一想到方才在街上被百姓們包圍著,一聲又一聲“夫人”砸向她的情景,就忍不住皺了一張小臉,嚴肅道“我們說好的,這回,我們只是幫助你們,惠州是你們的,惠州將來何去何從,也該由你們自己決定
我們至多能派人協助你們”
難怪都說,基層工作就是個大坑啊
在如今,恒景擺明要撂挑子不干,她又沒帶上可用的人過來前,這個坑她是不會接的,死都不會接
余遠行被時顏的態度驚了一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塞給她的是什么人人嫌棄的大麻煩
這還有一點要與朝廷叫板,爭奪這個天下的樣子嗎
他下意識也嚴肅地道“好,我一會兒便到書院去,召集書院里的先生和學子商討對策。”
時顏這才滿意地笑了。
看著身旁女子急著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的樣子,恒景不禁揚唇一笑,拉起她的手道“走罷,我們也該離開了。”
回去客棧的路上,恒景和時顏坐的是馬車。
恒景見時顏一上馬車,便坐在那里唉聲嘆氣,不禁微微一笑,把她拉到自己懷里抱著,道“在煩惱怎么說服余院長”
時顏點了點頭,仰頭看著他,“不到迫不得己的時候,我還是不想暴露我的身份,畢竟這種事總歸駭人聽聞,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
這一點,恒景自是認可的。
“不過,”他淡淡道“若余院長的心結是你母親,只怕你不亮明你的身份,輕易無法說服他。”
余尋歸雖然在大興的文人士子中很有聲望,但世人皆知,余家從不入官場。
當初,若不是前任皇后娘娘親自寫信求他,他也不會主動接近時顏,并輔佐她。
時顏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道“現在沒辦法,只能想辦法把我的身份告訴余院長,只是,我貿貿然去說的話,余院長定會以為這只是我籠絡他的計策,或者,直接把我當成腦子有問題的。”
看到女子這苦惱的模樣,恒景忍不住笑著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你慢慢想,反正,這件事解決得還算快,我們還可以在惠州待一段時間。”
時顏忽地,抬眸定定地看著上頭的男人。
恒景微微挑眉,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每回這樣看他的時候,想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由得瞇了瞇眸,故意做出一副危險的模樣,道“可是在想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時顏倒是十分誠實地點了點頭,看得恒景都笑了,又笑又氣,剛想說什么,就聽女子道“你當初,真的相信,我和虞歡喜他們什么都沒有嗎”
恒景一愣。
時顏卻是越想越想不通了,“我那時候的戲應該演得天衣無縫才是,為了不讓韓圻年懷疑,我還特意讓虞歡喜留宿在我宮里的時候發出一點咳咳,讓人浮想連篇的聲音。
說起來,效果還不錯,很長一段時間,宮里的侍婢都是用一種萬分佩服的眼神看我。”
那時候宮里流傳得最廣的一句話是女帝真猛虞小郎只怕要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了
甚至還有內侍開了賭局,賭虞歡喜能在她身邊支撐多久才被榨干。
便連給虞歡喜準備飲食的侍婢,那段時間都于心不忍,給虞歡喜的食物里加了很多強身健體補身體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