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仰聞言,下意識道“那琬靈公主,如何能跟我們夫人比”
他們夫人,至少不會動那些下作的心思好么
時顏靜默片刻,淡淡一笑道“也許,在某些方面,她比我還豁得出去。
只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把心思動到我的人頭上。”
若是她,可不一定有她那樣的魄力,愿意嫁給一個自己并不愛的男子,并把自己的孩子當成政治的籌碼。
換做別的時候,時顏也許還會佩服她,和她產生某種惺惺相惜之感。
只是如今,她在她眼中,就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敵人。
一旁的周仰不禁有些怔然地看著自家夫人。
夫人說的我的人,指的是都督嗎
這句話,怎么看都應該是都督對夫人說才對罷
只是,說這句話時的夫人也太有魄力了罷,再看一旁只是微微笑著的都督,都督分明十分享受夫人對他的占有欲和保護啊
周仰突然有些風中凌亂,感覺自己的認知受到了沖擊。
林也也忍不住笑了。
陛下這樣的笑容,他一點也不陌生。
陛下從以前起便十分護短,但凡是被她圈進了自己領域中的人,她都會毫無條件、傾盡全力地護著。
否則,在薛尋先前陷進如此困境的時候,她也不會不顧自己的安危,親自來到西南道救人。
更別提,如今被人算計的,是從以前起,便在她心里占據了不一樣的位置的恒景了。
他不禁笑瞇瞇地道“夫人也不必太緊張,屬下相信以夫人和都督間的感情,那琬靈公主便是想打都督的心思,也沒那么簡單。
這段日子,還是該做啥,便做啥便是了,西南道正在重建初期,要做的事情可多著呢。
說起來,夫人應該已是說服余院長輔佐夫人和都督了罷不知道余院長什么時候過來”
看到林也說到這個話題時,頓時亮得有些閃瞎人眼的眼眸,時顏的心思一下子就從琬靈公主那件事中抽了出來,有些心虛地望了望天,輕咳一聲道“應該快了,快了。”
余尋歸留在惠州,是為了處理惠州的事情。
可是想想便知道,原來的惠州刺史突然被百姓抓了起來,還被折騰得只剩半口氣,這件事傳到朝廷定是會引起巨大的波瀾。
朝廷那邊派人去調查事情原委,并派去新的刺史這一個過程,時間定然不會短,而這整個過程,定然是需要一個能主事的人從旁看著,盡量替惠州謀取最大的福利的。
林也一看時顏的樣子,心里便微微一突,臉上的笑容不禁涼了幾分,突然不帶什么情緒地道“夫人有時間煩腦琬靈公主的事情,倒不如煩惱煩惱咱們西南道的事情。
這些天涌入的百姓太多,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府衙中的人幾乎都是一個人當成三個人來用。
更別提,夫人提出的土地條例動了一些人的利益,明里暗里反對的人可不少,要處理那些事情,也是需要大量人手的。
屬下斗膽給夫人一個建議,要分清輕重緩急,對于余院長來說,惠州的事情很重要,但能處理惠州之事的,并不只有余院長。”
說完,他淡淡地行了個禮,便告退離去了。
全程,時顏都被林也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凍著,不怎么敢出聲。
周仰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林也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了,才傻傻愣愣地道了句“林閣主,可是生氣了”
瞧林閣主的樣子,絕對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