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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他雖然滿腹才華不假,但性子也是她身邊的人中最毛躁的。
原想著過了這些年,他總該成熟一點了,可如今看來,成熟確實是成熟一些了,但一不注意,又會變回以前那個毛躁歡脫的半大小伙。
薛尋聽到時顏這親昵的話語,不但沒有生氣,眼睛還更亮了,眼里盈滿感動之情,道:“夫人,屬下只是太高興了,屬下就知道夫人的能力和才華不會被輕易掩蓋!”
陛下如今的身份到底是都督夫人,他平日里和陛下相處,總是要顧忌著旁人的目光,不敢與陛下太親近。
陛下也是一樣的。
因此,這還是他們相認以來,陛下第一次用這般熟稔親昵的語氣和他說話,薛尋一時感動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一旁被強行拉了過來的林也沒好氣地笑著看了薛尋一眼,轉過身朝時顏和恒景作了個揖,道:“本次群眾朝會圓滿結束,薛刺史和屬下是特意過來祝賀都督和夫人的。
如今余院長也正式來了西南道,屬下聽聞,余院長這回還帶了許多圣哲學院的學子過來。
圣哲學院的學子本都是青年才俊,而能被余院長帶過來的,定然都是數一數二的人才,他們的到來,定然會讓我們西南道變得更好。”
時顏似笑非笑地看著林也,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
這家伙,是急不可耐地拋下自己肩上的擔子呢!
不過,阿櫻身中奇毒,每隔半年便會發作一次,他能耐著性子在西南道待這么久,已是十分為難他了。
如今余尋歸過來了,他倒是不用非得留在西南道了。
時顏正想開口說什么,就聽薛尋滿懷感慨地道:“如今,咱們的情況是越來越好了,只是可惜,先前追隨夫人的好些人,都還不知道,夫人回來了……”
如今馬車前,就他們四個人,原本時顏他們身邊的侍衛和車夫在薛尋他們過來后,便十分識趣地退到了不遠處,因此,薛尋說話也少了許多顧忌。
他頓了頓,突然看向時顏,道:“對了,夫人,你可知道劉將軍如今的下落?”
劉將軍?
時顏微微一愣,她先前手下的人里,只有一個劉將軍,就是原先在大興西邊的邊境處鎮守的劉津江,劉將軍。
也是她當初一手把他培養起來的劉將軍。
時顏立刻道:“我不知,你這樣問,可是你知道了?”
薛尋下意識地看了看一旁的林也,林也淡淡一笑,眼中卻分明沒有幾分笑意,道:“屬下這些年一直在追查劉將軍的下落,這些天終于有了些眉目。
屬下原本想與夫人說,只是夫人這些天一直忙于籌備群眾朝會的事,屬下不想讓夫人分心,便想著等群眾朝會結束后,再與夫人說這件事。”
時顏不意外林也會追查劉津江的下落。
林也的心上人岑櫻從小身中奇毒,每次毒發,都會宛如沒穿衣服站在冰天雪地中一般,冷得全身僵直,若沒有解藥,就會毒發身亡。
林也這些年尋遍大江南北,卻都找不到解藥,只能靠各種珍稀的藥材一直吊著岑櫻的命。
上輩子,時顏一直在研究岑櫻身上的毒,終于被她找到了解毒的法子,只是解藥的制作,需要用到一種傳說中的藥草——火絨草。
那是一種據說只生長于大興西邊雪山上的一種藥草,只是,這種藥草十分珍稀,近百年來都沒有人見過,一直只留存于醫書中。
時顏把尋找火絨草的任務交給了劉津江,在她前輩子薨逝前,她接到了劉津江的密信,說他已是找到火絨草的線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