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外頭說話的小廝已是急急地走了進來,連行禮都忘了,道:“大理寺少卿劉升奇拿著圣旨,直接闖了進來,如今已是徑直往二郎君的院子去了,我們攔都攔不住!”
韓圻年狠狠喘了兩口氣,猛地一雙袖子就往外走,冷聲道:“去二郎君的院子!”
大理寺卿是他的人,而這個大理寺少卿卻是宮里那老女人的人。
這回來抓人的是大理寺少卿,而且他完全沒有收到風聲,說明這件事很可能是直接繞過了大理寺卿執行的。
韓圻年很快帶著人到了韓修旭的院子,剛好看到一群官兵強行駕著韓修旭的胳膊往外走,整個院子都回蕩著韓修旭的怒罵聲。
站在一旁穿著官服的劉升奇冷冷地看著韓修旭,嗓音清冷,“某不過是讓韓二郎配合某回去調查,韓二郎這么激動做什么呢?不知道的,還以為韓二郎真的犯了事呢。”
“你這混蛋!誰給你們的權力來抓我!”
韓修旭氣得臉都紅了,然而來抓拿他的官兵顯然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他明明武功不低,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他們的鉗制。
這一認知,讓他心里更焦躁了。
“旭兒!”韓圻年匆匆走進了院子里,看著這一幕,氣得感覺頭都隱隱作痛了,冷冷地看向一旁的劉升奇,道:“劉少卿,你憑什么說我兒子與青州刺史貪污案有關?你手上可有證據?”
劉升奇面對韓圻年的怒火,倒也不怯,淡淡一笑道:“某會直接帶人上來讓韓二郎來大理寺配合調查,自然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但請韓太傅放心,具體結果如何,還得等調查結束后。”
韓圻年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他手上掌握了證據,但這些證據無法直接證明二郎與青州刺史貪污案有關。
但他的心一點也無法放松下來,先前幫著那青州刺史隱瞞他的罪行的,便是二郎。
這回,他派二郎出去,首要目的是把都督夫人帶回來,次要的目的,便是暗中查訪衛六郎那小屁孩到底在青州查到了多少事情。
如果劉升奇說這個案子跟韓家其他人有關,他都不會那么慌。
然而,他卻說有關的人是二郎,這說明,他手上確實掌握了證據,不是唬他的!
韓圻年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冷冷地看著劉升奇道:“到底是什么證據?我兒跟青州刺史貪污案沒有關系,那定然是有人栽贓嫁禍的!”
“韓太傅,這事關大理寺查案的機密,便是韓太傅你,也是無權過問的。”劉升奇淡聲道:“而令郎跟青州刺史貪污案有沒有關系,還得等調查過后才知曉。
把人帶走!”
韓圻年心頭火起,猛地上前一步,“你、敢!”
劉升奇似乎早料到他會有這一舉動,突然從手下人手里拿過一卷明黃色的卷宗,看著韓圻年淡淡笑道:“某自然不敢得罪韓太傅,只是這個案子,乃是圣上直接囑咐某去調查,并讓某全權負責這個案子。
見圣旨便如見圣上,韓太傅可是……”
頓了頓,劉升奇壓低聲音一字一字道:“想抗旨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