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櫻笑嘻嘻地道:“這個問題夫人問我便對了,我剛剛才問完林也。
如今我們已是出了原州,原州就是我們先前歇息那條村子臨近的州。
晚上我們走的速度比較慢,白天會走得快一些。
林也說,到今晚之前,我們能去到坊州,今晚會在坊州稍微歇息一下。
到了坊州,就代表快要離開關內道了。
河東道緊鄰著關內道,如無意外,明天晚上的時候,我們就能到達都督所在的地方。”
不過,到達的時候可能要很晚了。
時顏垂眸想了想,道:“阿櫻,你去跟林也說一聲,今晚不用歇息,趕路要緊。”
這回跟著他們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連續趕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林也說要休息,大抵是擔心她的身體……
時顏頓了頓,看向岑櫻道:“若是你身子不舒適,便休息一下罷。”
太急著趕路,她都忘了岑櫻是個身中劇毒的人了。
岑櫻下意識地撇了撇嘴,滿臉不服氣道:“夫人,你當我岑櫻是什么人?不過是中了小小的冰毒,不毒發的時候我壓根一點事都沒有,能蹦會跳的好么!連夫人都能堅持趕路,我怎么會不能?放心,這話我現在就去跟林也說。”
說完,一拉馬韁,便加快速度趕往在隊伍最前頭的林也。
看著岑櫻朝氣蓬勃的嬌小身影,時顏不禁微微揚唇,只覺得從昨天開始就感受到的緊張心情都被沖淡了不少。
對于時顏的提議,林也一開始不怎么贊同,后來和時顏商討過后,決定還是休息兩個時辰,才繼續上路。
就這樣,在太陽完全落山后,他們還算相安無事地趕到了坊州。
因為不打算在坊州停留,林也沒有讓隊伍入城,而是直接在人沒那么多的城外歇息。
時顏走下了坐了一整天的馬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舒緩快要僵化的骨骼和四肢。
這一路上,他們都是吃硬邦邦的干糧,難得有休息時間,一些侍衛立刻燃起火做起了熱騰騰的飯菜。
他們很多都是先前陳應從西南道帶過來的人,先前都是跟著恒景走南闖北的軍人,練得一手熟練的野炊本事。
時顏看著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眾人,嘴角下意識地微揚,正打算走向林也和岑櫻所在的那個火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原本還在說笑打鬧的眾人立刻沉下了臉色,悄無聲息地握著武器站了起來。
守在時顏身邊的幾個侍衛也上前一步,把時顏牢牢護在了身后。
就在這時,一個喘著粗氣的聲音響起,“報!小人是劉勇,特來向夫人匯報望京的情況!”
這聲音,確實是劉勇!
他們在離開那個農舍前,給他們的人留了封密信,只要是他們的人,看到了那封信,就會知道他們去了哪里,而且會沿著什么路線前進。
劉勇會找到他們很正常。
時顏立刻道:“讓他過來。”
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侍衛立刻站直了身子,往一旁走了幾步讓出一條路。
隨即,就見一匹疾馳的黑色駿馬堪堪停在了他們面前,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馬沒有停穩的時候就翻身下了馬,快步走到時顏他們面前。
這時候,林也和岑櫻也走到了時顏身旁,看著微微喘著氣的劉勇單膝下跪,抱拳沉聲道:“屬下見過夫人。
夫人,韓圻年就在昨天晚上,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