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公激動之下,忍不住站了起來,一拍面前的矮幾道:“如此,某待會就立刻去信大興朝廷前線的幾個將領,讓他們做好準備。
某還要找人去與太皇太后說說現在的情況,她知曉了夫人的決定,定然會很欣慰。”
時顏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看著一副完全無法按捺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的魯國公,搖了搖頭道:“此事也不用那么急,這個計劃還有很多細節需要討論,魯國公先坐下罷。”
魯國公先前也是縱橫沙場的將領,哪里不知道一個計劃從提出來到成型,需要十分詳盡的討論和統籌,他只是太激動了。
聞言,他坐了下來,哈哈一笑道:“當然的,某只是太高興了!”
要知道,先前他們遲遲無法決定接下來要扶持哪一個人、前路一直無法定下來的時候,心情是如何的焦慮不安。
如今決定了下一個要扶持的人,且那個人還如此能干,似乎一下子就讓他看到了他們想要到達的以后,這種心情無與倫比的暢快和放松。
時顏朝魯國公淡淡一笑,緩緩地掃了其他幾人一眼,道:“此次兵分兩路,同時進攻齊王青耳族聯軍和韓圻年占領下的望京,我希望衛家主要負責對付齊王青耳族聯軍,而都督負責進攻望京。
到時候,都督先帶人進攻望京。
韓圻年如今所有可用的兵力都在和齊王青耳族聯軍打仗的前線戰場,我們這邊的攻勢一展開,他勢必要從前線戰場調回自己的軍隊守衛望京。
而衛家這邊就趁機帶兵對付齊王青耳族聯軍,便是到時候戰場上還有韓圻年的一些人,我們對付的是齊王青耳族聯軍,他們可以不幫我們,但也絕不能幫著齊王青耳族聯軍攻打我們。
否則,一不小心,他們就會被冠上私通外敵的罪名。”
恒景似乎預料到了什么,立刻轉頭看著時顏,眉頭緊蹙。
魯國公一愣,道:“這樣做可行是可行,但夫人這般安排,可是有什么用意?”
他們兵分兩路,誰負責哪一邊其實都可以。
但恒都督以往一直在邊境抵御青耳族,和青耳族纏斗了近十年,積累了豐富的對付青耳族的經驗。
而他們衛家常年駐扎在望京,對望京地形之熟悉和他們在望京的人脈,沒有人比他們衛家更有優勢。
更合理的做法不應該是,恒都督帶兵對付齊王青耳族聯軍,而他們衛家進攻望京么?
時顏嘴角微微一揚,看了魯國公一眼,淡淡道:“我說了,如今我們和韓圻年兩方都是賊,而能成功鎮壓齊王青耳族聯軍的那一方,就有可能成為英雄。
這樣一個好機會,我自是要牢牢攥在手中的。”
魯國公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氣,道:“夫人,你的意思是,你……你要親自上戰場?!”
所以,她才讓恒都督去進攻望京,而他們衛家去鎮壓齊王青耳族聯軍罷!
如今他們擁戴的人是夫人,真正需要揚名立萬的人,也是夫人。
若讓恒都督帶兵鎮壓下齊王青耳族聯軍,恒都督的名聲只會更響,這就偏離他們的想法了。
所以,夫人才會做出那樣的安排。
而夫人方才說,她要把這個成為英雄的機會牢牢攥在手里,要真正讓所有人看到夫人在這場戰役中的存在,只有……她親自到戰場上去!
時顏看向他,點了點頭道:“沒錯,若我一直不露面,只躲在安全的后方,又如何讓天下人信服……”
“不行!”
時顏話音未落,身旁就傳來一個微微繃緊的醇厚男聲,恒景緊緊盯著她,握著她的手一點一點收緊,道:“這樣太危險了,如果你真的要上戰場,我陪你一同去。”
他剛剛才經歷了得而復失,又失而復得的巨大心情起落,雖然他說了,他會支持她的一切決定,但要讓他眼睜睜看著她再一次離開他,奔赴一個全天底下可以說是最危險的地方,他如何能接受!
說實話,現在就是讓她在他眼前消息超過一刻鐘,他心里都會開始不安。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情很沒道理,而阿顏也不是那種愿意被人束縛的女子,但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時顏轉頭看了恒景一眼,有些無奈、又有些安撫地笑笑,道:“恒景,你明知道,若你與我去同一個戰場,那天下人眼中看到的人,依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