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打贏了這場仗,他們夫人才有可能真正得到全天下人的認可。
從而,再次成為他們的陛下。
這一點,劉津江自然很清楚。
他抿了抿唇,冷聲道:“這場仗,我不會輸。”
說完,便轉身,大步走下了高臺。
魯國公又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能把這么多才華橫溢卻又各具個性的人聚在自己身邊,并讓他們對自己如此忠心,這天底下,大抵只有夫人能做到了。
時顏很快在周仰的帶領下,走到了為她準備的馬車旁。
馬車是特制的,外圍包著一圈鐵皮,能保證在遇襲的時候,做到刀劍不入。
這架馬車也是恒景先前命人去準備的。
雖然時顏會騎馬,也有一定的武功傍身,但戰場到底不比別處,她是統領一軍的主帥,本就需要格外保護自己,因此,恒景要求她全程坐馬車,并派人給她定做了這樣一輛馬車時,時顏沒有阻止。
周仰在馬車邊站定,道:“夫人,屬下就跟在你的馬車旁邊,夫人有什么需求,隨時喚屬下一聲便是。”
時顏看向他笑了笑,道:“好。”
說著,就要坐上馬車。
周仰看著面前的女子,有些欲言又止。
他知道他不該產生那樣的懷疑,但他真的莫名地擔心,夫人會拋下他們和都督。
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測的一般,劉將軍、林閣主、薛刺史和余院長歸順的人都是他們夫人,那么,此時的夫人,似乎是真的不再需要他們,還有都督了。
何況,如果那些人歸順夫人的原因是夫人和嘉明帝間有什么他們所不知道的關系的話,那他很懷疑,太皇太后和衛家和他們結盟,很可能,也是沖著夫人來的!
畢竟太皇太后和嘉明帝可是祖孫的關系,而且,太皇太后和嘉明帝間的感情一向很好。
而且,魯國公這些天對夫人的態度,和劉將軍他們有著一種微妙的相似感——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熱切和尊敬。
周仰暗暗咬了咬牙,剛想鼓起勇氣把心中的糾結說出口,突然,他看到夫人頭上的發簪似乎有些說不出的眼熟,不禁微微一愣,出口的話成了,“夫人,你這發暫是……”
時顏此時已是上了馬車,聽到周仰的話,她先是坐好了,才伸手碰了碰頭上的發簪,微微一笑道:“這是都督給我做的發簪,我此番上戰場,不宜穿得太華貴,一切簡單為主,因此我就把都督先前送我的發簪都帶上了。”
這些木制小玩意,正是恒景先前放在她的牌位前的那些。
在他們兩人互相確定心意后,她就讓恒景把那些木制小玩意都給了她。
恒景一開始還不愿意,說這些小玩意是他以為她沒了后做的,因此做得比較素雅,不好在上面鑲嵌什么貴重的鉆石。
他如今覺得,這些木制小玩意太簡陋了,不適合送給她。
然而,時顏想起某男人那奇葩的審美,以及先前某一次生辰宴,他送給她的鑲嵌了三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的木簪,嘴角微微一抽,不由分說地把這些小玩意“搶”了過來。
在恒景嘴里,簡陋絕不是一個貶義詞!
要是他再給她整出幾個像那根夜明珠簪子一樣的首飾,她才要無語。
周仰一愣,“這是都督的……”
說起來,都督確實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做這些木頭小玩意。
“嗯,”似乎想到了什么,時顏嘴角揚起一個柔和的弧度,道:“你家都督可嫌棄這些首飾了,平時說什么也不讓我佩戴,還說以后要給我做更適合我的首飾。
你可不要告訴他,我戴著這簪子上戰場了。”
周仰看著時顏嘴角邊那溫柔的弧度,原本有些揪著的心,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
他,怎么會有那般離譜的想法!
夫人和都督感情那么好,又怎會舍得離開都督呢!
便是……便是他們夫人變得再厲害,再能獨當一面,她也是他們夫人!
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周仰忍不住有些緊聲道:“夫人,都督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一定會做出更適合夫人的首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