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顏仿佛沒有看到周圍人投向她的震驚夾雜著敬佩的視線,淡淡一笑道:“我到底是第一次上戰場,到時候真正打起仗來,還要仰賴定北侯和眾位將軍。
說起來,齊王此時,定然已是收到我們兩軍匯合的消息了罷,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表情,想想還有些期待呢。”
看著面前的女子笑容無比清雅地說出這句話,定北侯有些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這女子,頭一次上戰場一點也不慌亂便罷了,怎么還……還想很享受這個戰場似的呢?
一瞬間,他似乎有些明白魯國公在這女子面前謙卑的態度了。
這確實不是個普通的女子!
定北侯緩了緩心情,又行了個禮道:“得知這個消息后,齊王和青耳族的人定然會改變戰略。
如今,他們最精銳的十萬大軍雖然已是被擊潰,但他們那邊還有四十幾萬的軍隊,人數跟我們這邊是差不多的。
我們并沒有絕對的人數優勢。
在下和齊王青耳族聯軍打了這么久的仗,多少對他們有一些了解,因此對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有一些預估。
不過這些也不急著說,還請夫人和各位先去休息一下,在下給各位準備了宴席接風洗塵,其余事情,等到了宴席上再說罷。”
同一時間,齊王青耳族聯軍駐扎地的主帥營帳里。
“什么!你說,都督夫人的軍隊和定北侯的軍隊匯合了?!”
身材略有些圓潤的齊王猛地站了起來,瞪著單膝跪在下面的兵士,狠狠喘了好幾口氣,才冷靜了下來,右手一抬,牙齒啃咬著右手大拇指指甲,咬牙切齒道:“那定北侯竟然還藏了這一手!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和恒景那邊勾搭上的!這樣說,今天早上他突然偷襲我們前線的軍隊,很可能就是那女人授意的!
可惡!可惡!”
“殿下,你別太焦慮。”
坐在左下首第一位的一個面容蒼老、眼神隱晦的男子開口道:“先前,大興朝堂上就分了兩派,一派護擁韓圻年,一派護擁太皇太后那老女人和她背后的衛家。
屬下懷疑,那定北侯先前,很可能是太皇太后和衛家那邊的人。
如今,太皇太后和衛家與恒景那豎子結成同盟,原先太皇太后和衛家身后的人,很可能也會被他們招攬過去。”
“不要焦慮,不要焦慮!”
齊王狠狠跺了跺腳,跺了兩下后仿佛不解氣,又狠狠跺了起來,同時一把抓起面前矮幾上的一個果盤就朝方才說話的男人砸去。
“你永遠就只會這一句!今天早上那定北侯偷襲我方,本王想直接派軍隊反攻過去,能調動多少軍隊就先派多少軍隊過去,你也說不要焦慮。
現下好了!定北侯和那都督夫人明顯勾搭在了一起,實力大漲!本王便是焦慮也沒用了!
那女人不但和定北侯勾搭在了一起,還把劉津江那賤胚子也勾搭過去了!
你說如今我們怎么辦?!你不是說,劉津江那賤胚子走了便走了,咱們不需要他么!你倒是想出幾個有用的對策來啊!”
那男人連忙往旁邊一躲,才避開了那果盤,看著情緒明顯已是失控主子,他的眼神更加陰狠,狠狠咬著牙。
主子這是還在惦記著劉津江那賤貨呢!
那賤貨有什么好的?!便是他再有才,再有調兵遣將的才能,這樣一個心思不純的男人,會背叛他們是遲早的事!
他早就提醒過主子了!偏偏主子那時候仿佛被劉津江灌了迷魂湯,不管他說什么都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