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冷冷地大聲道:“夫人說你自己能靠腦子,難道就是真的了?
女人家向來頭發長見識短,在下可聽說了,夫人先前從沒上過戰場!
恕在下直言,夫人此前,連死人都沒見過吧!到時候到了戰場上,見了那些死人,在下還擔心夫人會被嚇得暈過去!
這樣,夫人又如何能讓人信服!如何能讓在下相信,你真的有那腦子……”
“混賬!你再敢對我們夫人說一句無禮的話試試!”
劉津江已是徹底無法忍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刷拉一下抽出腰間佩劍。
在別的事情上,他向來很有耐心,否則當初,也不會為了除掉韓圻年為陛下報仇,隱姓埋名蟄伏整整三年尋找機會。
他唯一無法容忍的,是別人傷害他們陛下!
一旁完全無法拉住他的魯國公只能扶了扶額,暗暗搖頭,嘆了口氣。
劉津江嗓門大,話語里還溢出洶涌的讓人無法錯辨的殺氣,曲干被狠狠唬了一下,看清說話的人是誰時,臉色更是迅速變得慘白。
這是劉津江!當初他在齊王麾下時,他曾與他在戰場上對峙,最后慘敗,還差點死在他的劍下。
最后雖然被他們侯爺在最后關頭救了出來,卻因為被劉津江砍了一刀,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
就是如今,他胸口處劉津江留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有過這樣的陰影,他此時見到他,一顆心下意識地微微顫抖起來。
時顏瞥了劉津江一眼,卻是淡笑一聲,揚了揚手道:“行了,這件事你別摻和。”
劉津江眉頭緊皺地看了時顏一眼,卻見她甚至沒有轉頭看他一眼,心微微一緊,雖然滿心不甘和不放心,還是抱了抱拳,低頭道:“是,屬下領命。”
曲干眼眸猛地瞪大。
這乖得不像話的男人,還是先前戰場上那頭兇神惡煞的惡犬么!
這樣的男人,若不是對著讓他真心臣服的人,是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這女人,到底何德何能!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對面就再次傳來女子微冷的聲音,“我便直說了吧,方才曲將軍說的話,完全是毫無理由的偏見,和臆測!
誰說女子就頭發長見識短?誰說女子就不會有那個腦子去帶軍打仗?
曲將軍,這回,我就證明給你看,你方才那些話,都是一些可笑至極的話。
這一場仗,我會帶領你們走向勝利。
等到獲勝那天……”
時顏頓了頓,突然抬了抬下巴,冷冷道:“曲將軍是否要朝我磕頭謝罪啊!”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女子身上散發出某種清冷至極、卻又有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壓迫感的氣質。
曲干被她那雙看不出什么感情的眼眸看著,一顆心莫名地提了起來,嘴張了張,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被他們兩人間的對峙完全吸引了心神。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破了現場冰封一般的氣氛。
一個士兵匆匆跑了進來,朝定北侯行禮道:“侯爺,屬下有急事稟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