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娘可不得了,是以前在姑爺母親身邊伺候的。
姑爺的身世,夫人沒忘吧姑爺以前是一個殷實人家的郎君,據說某次外出不幸遇到了土匪,一大家子都遇難了,姑爺這才成了孤兒,過了好幾年顛沛流離的日子。
這房娘是在姑爺受封萬戶侯后突然找上門來的,因為她身上帶著姑爺母親以前佩戴的一個玉佩,姑爺對她也有些印象,便把她留了下來。”
時顏聽得有些怔然。
這房娘竟然是恒景母親身邊的人
恒景的身世,她自然是清楚的,他們相依為命那會兒,他每每說起被滅門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會沉寂嚴肅得不像一個才幾歲大的孩子。
往往會把他們其他幾個伙伴嚇得團團轉,怎么安慰都沒用,最后只能把她推出去當知心姐咳,從實際年齡來說,應該是知心妹妹。
看來她先前真的太無視恒景的情況了,竟然連他身邊出現了這么一個人都不知道。
喜兒繼續道“哼,照奴婢說,姑爺還是太輕信這個房娘了,她分明是看姑爺發家了才湊過來的這些年,她仗著自己姑爺母親舊人的身份,在這府里作威作福,儼然自己就是這里的主子
前兩年還把自己老家的侄女帶了過來,就是那個夏蕪,說她侄女父母雙亡,一個人在老家無人照顧,可誰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呢
夫人不小心進入了都督書房那一晚,就是因為她莫名其妙說做了些點心給都督書房門前的侍衛吃,把他們纏住了,那些侍衛才一時沒有留意到夫人,讓夫人自個兒進去了。
現在想想,還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呢”
竟然還有這回事。
時顏默了默,忍不住涼涼地彎了彎嘴角。
只怕這房娘確實存了坑害原主的心思,只是,恒景手底下的人又豈會因為這些小手段就放松警惕
只怕恒景這是順手推舟,想試試他這個夫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呢。
就在她們說話的當口,她們跟房娘兩人的距離也漸漸近了。
時顏眼角微挑,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就收回視線。
這兩個人,還不值得她花心思去應付。
只是,她這帶著幾分不屑的眼神分明挑了某些人的神經,那房娘突然停下腳步,沉著一張臉看著她,厲聲道“這不是夫人嗎夫人怎么出來了老奴記得,夫人還在被都督禁足罷”
時顏聽到了她的話,卻恍若未聞,依然自顧自地走著。
那房娘有些訝異地看著她,突然揚高聲音冷聲道“夫人可是聾了不成還是說,夫人是偷跑出來的,這才不敢回答老奴的問題
如此看來,都督先前那五十杖刑還是太輕了些,完全沒有讓夫人吃到教訓啊”
喜兒到底年少氣盛,聽到這毫無尊重的話,氣得轉頭怒瞪那房娘,“你”
只是,她話還沒出口,就聽到自家夫人慢條斯理道“放心,按照年齡來說,你聾了我理應還沒聾。
沒搭理你的意思就是,不想搭理你,房娘做了這么多年奴仆,難道竟連這點察言觀色的功夫都沒學到嗎”
聽到女子的話,房娘和夏蕪顯然都驚到了,一張嘴很不文雅地張大。
這女人吃了炮仗了不過被打了一頓,竟然都會懟人了
房娘自來到都督府后,還沒有被人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便連都督身邊的陳大管事對著她也是帶著幾分尊重的,忍不住氣惱道“你這是什么話老奴不過是替都督排憂,看著你這個不安分的女人
你別以為使手段嫁給了咱們都督,就能享福了,你要是敢繼續做出什么傷害都督府的事情,不用都督出面,老奴第一個不放過你”
見她越說越過分,喜兒氣得臉色都青了。
她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便是夫人再做了什么、什么不應當的事,她也是沒資格處置夫人的
時顏眸光微閃,這女人果然就像喜兒說的,囂張得很啊。
突然,她眼角余光看到了什么,不禁低低一笑,“是么我倒挺想知道,你要怎么不放過我呢。
想知道我是不是偷跑出來的,很簡單,你直接問問都督不就知道了。”